
我一個月跑了五次德國,幫公司談成了一單價值數十億的大項目。
客戶來華洽談事宜,小助理卻提議把宴客地點從酒店改到路邊大排檔。
我勸阻無果,隻是悄悄把菜單上的野味換成適合德國人口味的家常菜品。
合作順利達成,小助理卻哭著狀告我當麵一套背麵一套,故意讓她下不來台。
未婚夫罵我仗著身份搞霸淩,高層說我目中無人,員工更是對我群起攻之。
我被逼退出董事會,一夜間傾家蕩產,人人喊打。
從樓頂一躍而下後,我竟然重生了。
看著在我麵前侃侃而談的實習生,我笑著點頭: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一切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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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睜開眼,隻感覺一陣強烈的眩暈感。
“每次客戶過來總是安排在五星級酒店,太程式化了,根本無法給他們留下深刻印象。”
一個嬌柔的女聲把我拉回了現實。
我循著聲音看去,果然是藍惠。
她站在投影儀前,一臉“我發現了新大陸”的得意神情,正在侃侃而談。
“我們應該帶他們去體驗最地道的本地風情!我提議午飯就定在老街那家大排檔,保證讓他們耳目一新!”
大排檔,我立刻想起來這場把我拖入地獄的會議。
前世,我就是在這裏提出了反對意見。
我隻是溫和的語氣提出德國客戶可能無法適應飲食差異,而且環境太嘈雜恐怕會影響洽談。
但我的話還沒說完,藍惠的眼淚就下來了。
她咬著唇,要哭不哭地把眼神投向了主位,也就是我的未婚夫顧寧皓。
顧寧皓當時就沉下了臉,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諾晨,藍助理也是好心,為公司著想,你非要當眾讓人家下不來台?”
他頓了頓,看向藍惠的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
緊接著他再轉向我時,卻隻剩下了不耐。
“我覺得藍惠的建議很好,比你那種墨守成規又一成不變的老一套好得多!”
我不再吭聲,隻是提前把菜單換了一份,讓大排檔老板按照這份去做。
後來項目順利談成合作,慶功宴上,所有人都在恭喜藍惠。
他們誇她“接待外賓做得太好了”、“真是項目成功的不二功臣”。
我那五次跨越重洋的奔波,那些嘔心瀝血的夜晚,都抵不過她安排的那一場別開生麵的大排檔宴請。
而我更是因為最初提出過反對意見,成了整個公司的罪人。
顧寧皓摟著哭得梨花帶雨的藍惠,指責我仗著總裁身份搞霸淩。
公司裏那些我曾手把手帶起來的高層,那些我以為是夥伴的人紛紛附和,說我目中無人。
底下的員工更是對我群起攻之。
他們把我“欺壓”藍惠的罪行添油加醋地發到網上,我一夜之間從集團總裁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我被逼退出董事會,離開了這家親手創立的公司。
顧寧皓還在我最絕望的時候,遞來了分手協議,眼神冷漠得像看一個陌生人。
一無所有的我爬上了皓晨集團總部大樓的樓頂,沒有一絲猶豫,縱身躍下。
“諾總您覺得呢?”
一個聲音將我從痛苦的回憶中拽回。
藍惠正看著我,帶著點我之前未曾發現的挑釁。
我深吸了一口氣,平息下前世的恨意和重生的喜悅。
老天爺給了我一次重來的機會,不是讓我來重蹈覆轍的。
我看向顧寧皓,這個我曾傾盡所有去愛的男人,最後卻親手將我推入深淵。
還有圍坐在桌邊的這些高層,在我失勢後迫不及待地瓜分我的權力,踩著我上位。
我迎著藍惠的目光,笑著點點頭:
“我覺得藍助理這個提議非常有創意,就按你說的辦,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藍惠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一些話似乎被噎在喉嚨裏,上不來也下不去。
她顯然沒料到我會是這種反應,張了張嘴,最終隻訥訥地說了句:“那,謝謝諾總。”
顧寧皓也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便恢複了滿意的神色。
他點了點頭,一錘定音:“那就這麼定了,午飯就定在藍助理推薦的大排檔。”
董事長發了話,其他人立刻活絡起來。
“藍助理真是有心了,不錯不錯!”
“可不是嘛,那些外賓總是吃酒樓,估計早就吃膩了,換換口味正好!”
一片讚揚聲中,藍惠重新挺直了腰板。
我安靜地坐在那裏,看著這一張張虛偽的嘴臉。
笑吧。
現在笑得有多開心,到時候你們就會哭得有多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