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丟在鄉下養病二十多年,回家後等來的隻有全家人的嫌棄。
爸媽當我是空氣,弟弟直接摔了我的行李,妹妹挽著我的未婚夫挑釁。
我對天翻了個白眼,當場斷親。
轉頭回村傳承非遺文化,做爆款文創,帶富整個鄉鎮。
沒想到,那個受盡寵愛的妹妹,竟也撕了婚約,自立門戶。
一家人覺得她翅膀硬了,還是我這個病秧子好拿捏,想騙我回去。
然而我和妹妹早就統一戰線。
遠離低質原生家庭,畢竟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
我出生就被查出心臟病。
爸媽嘴上說要外出打工,不方便照顧我,把我扔給了外婆。
可這麼多年,一分錢沒給我們寄過。
直到外婆去世後。
爸媽這才突然想到山溝溝裏還有我這個女兒,把我接回了他們家。
進門第一件事,先把我領到角落的保姆房,斜睨著我:
“你什麼也不會,先在王媽這兒學兩天規矩,合格了再上桌吃飯。”
“以後就是一家人,多討好你弟弟妹妹,尤其是柔柔,別惹她不開心。”
弟弟許嘉林雙手插兜踹飛我的箱子。
像看垃圾一樣俯視我:
“什麼臭乞丐也能進我家的門了?我警告你,我隻有許柔一個姐姐!”
許柔親親熱熱地挽著一個男人的胳膊。
伸著手裏十幾克拉的鑽戒對我笑:
“我和顧哥哥的婚禮就在下周,姐姐你就別參加了,身上細菌這麼多,萬一讓賓客們染上病就不好了。”
顧明川掃了我一眼,寵溺地摟緊了許柔:
“之前的婚約我早就單方麵解除了,柔柔才是我唯一認定的妻子,你最好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要有任何糾纏的想法。”
我看著旁邊被許嘉林一腳踢爆開的箱子。
實在不懂這群顛公顛婆到底想幹什麼。
非要讓我回來的是他們,我回來了一個個又要趕我走。
左右腦互搏把自己捶傻了嗎?
來之前,我心裏不是沒有過一絲微弱的幻想。
畢竟他們是我分別多年的血脈至親。
可現在發生的一切,像一盆冰水。
把我心裏那點可憐的期待澆得透心涼。
看來是城裏日子太好,把人都養爛了。
幸好外婆去世前就說過:
“囡囡,如果他們還有良心,在我死後接你回去,對你好,那你就要好好孝順他們。”
“要是他們對你不好,你也不用委屈自己,直接回到村裏,鄉親們肯定餓不死你。”
行吧。
那我就聽外婆的話。
不必委屈自己。
我把摔壞的箱子合上。
我一步步走到門口,轉過身。
看著他們一個個目中無人的樣子:
“從外婆去世,你們連回去看她一眼都不肯的時候,在我心裏,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就已經沒了。”
“今天,是我天真了,竟然還以為你們多少會有點良心,才把我接回來。”
這話像一滴水濺進了油鍋,所有人瞬間炸了。
爸媽跳著腳罵我:
“許思文你什麼意思?你敢罵我們不孝?你有沒有點規矩?怎麼和我們說話呢?!”
“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村裏人就是惡心粗鄙!要滾趕緊滾!我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許嘉林指著我的鼻子大吼:
“你個病癆鬼!爸媽沒讓你孤苦伶仃死鄉下,你不知道感激還敢這麼詆毀?給你臉了!”
許柔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委屈地勸我:
“姐姐,你在亂說什麼呀?爸媽好不容易把你接回城裏享福,你怎麼這麼不知好歹,非要惹爸媽生氣呢?”
顧明川更是用極度厭惡的眼神瞥著我,對許柔說:
“柔柔,幸好我未來的妻子是你這樣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這種鄉下人,真是上不得台麵!”
對於這些傷不到我一根毛的話。
我左耳進,右耳出,一個字都沒往心裏去。
拉起我的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坐上回村的大巴車時,我滿心滿眼都隻想著一件事。
半個月前塗的漆差不多幹了。
我得叫上師父和我一起搓泥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