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隱婚五年,蘇晚晴是軍區大院裏最稱職的保姆。
丈夫陸振雲是戰功赫赫的冷麵團長,卻把所有的柔情都給了他的白月光。
就連下屬來醫院開那種難以啟齒的藥膏,人人也隻當是為“她”。
蘇晚晴的親生兒子,待她卻不如一個保姆,張口閉口都是“夢瑤阿姨”。
直到陸振雲醉酒,壓在蘇晚晴身上,喊著別人的名字,蘇晚晴死寂的心終於被碾碎。
簽下離婚協議,蘇晚晴拿著調令遠赴邊疆。
後來,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紅著眼,帶著兒子瘋了一樣追到我的新單位,嗓音嘶啞地求我:“晚晴,我錯了,跟我們回家。”
蘇晚晴看著他身旁對我滿眼依賴的溫柔男醫生,隻是淡淡一笑:“陸團長,請你自重。”
......
軍區總醫院的護士站,今天格外熱鬧。
幾個年輕護士擠在一起,壓低聲音八卦,臉上卻滿是藏不住的興奮。
“聽說了嗎?剛才警衛連的小兄弟又紅著臉來了。”
“知道知道,給咱們陸團長的家屬拿藥嘛,都快成咱們科室的常客了。”
“嘖嘖,你們是沒看到那藥膏,一看就是陸團長太猛了!”
一個剛來的實習護士捂住嘴,滿眼不可思議。
另一個資曆老些的護士長則一臉“你們還年輕”的表情,感慨道:
“這有什麼?陸團長那種在戰場上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鐵血硬漢,對自己媳婦能體貼到這個份上!”
“就是啊!我聽說嫂子身體不好,陸團長寶貝著呢,真是羨慕死人了!”
“能嫁給陸團長這樣的男人,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係吧。”
這些讚美和羨慕,像一根根針,紮在角落裏沉默的蘇晚晴心上。
她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護士服,攥著病曆夾,指節都泛白了。
嘰嘰喳喳的議論鑽進耳朵,她的心卻毫無波瀾。
全院的人都知道陸團長有個神秘的妻子,卻沒人知道就是她。
盡管,結婚證上,她才是陸振雲名正言順的妻子。
而那支私處藥膏是給林夢瑤的。
陸振雲的白月光。
那個他放在心尖念了多年,卻因“責任”無法迎娶的女人。
陸振雲說,為了他的前途,需要隱婚。
她信了。
她就這樣,成了軍區大院裏的小透明。
最後一次親密接觸是他們兩年前結婚,他和林夢瑤賭氣,黑著臉履行了丈夫的義務。
從那之後,他便搬去了書房。
他們的家很大,卻空得像一座墳墓。
“晚晴,發什麼呆呢?3號床的病人叫換藥了。”
護士長的聲音將她從麻木中喚醒。
“哦,好的。”
蘇晚晴應了聲,聲音幹澀。
她站起身機械地走向藥房,周圍的護士們還在繼續剛才的話題。
“說起來,嫂子到底長什麼樣啊?陸團長藏得也太嚴實了。”
“肯定是天仙下凡唄,不然怎麼能讓陸團長這麼死心塌地。”
蘇晚晴的腳步頓了一下,隨即恢複如常。
天仙?
她看著鏡子裏自己那張蒼白、毫無生氣的臉,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忙了一天,拖著灌了鉛的雙腿回到家。
偌大的軍區家屬院,家家戶戶亮著暖燈,飄出飯菜香。
隻有她的房子冷得像個地窖。
蘇晚晴沒開燈,摸黑走進客廳,走到日曆前掏出一支紅筆。
今天的日期上,已經劃了一道斜杠。
她沉默地看著,抬起手用盡力氣,在那道斜杠上重重再添一筆,畫成一個刺目的紅叉。
日曆最下方,有一行她寫下的小字。
離婚倒計時,還剩下30天。
這是她和陸振雲結婚時定下的五年之約的最後三十天。
五年前,他為了所謂的“責任”娶了她。
現在,她要把他,連同這份可笑的婚姻,一並還給他。
劃掉那個數字,蘇晚晴像是被抽幹了力氣。
她沒開燈,也沒做飯,隻是把窩進沙發裏蜷縮成一團。
突然,門外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他回來的這麼早?
蘇晚晴怔了一下,下意識從沙發上坐直。
門被推開,緊接著響起的卻不是她預想中丈夫的聲音。
而是一個稚嫩又疏離的童聲:“媽媽,你怎麼不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