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會那場難堪的鬧劇之後。
我本以為回到日常工作就能暫時逃離那令人窒息的氛圍。
然而,我錯了。
周一早上,我像往常一樣準備和同組的張姐、小李對接新項目“晨曦計劃”的工作。
可她卻猛地側過身,避開了我的視線。
“顧晚晴,”她的聲音幹巴巴的,“這個項目,你不用參與了。”
我愣住了:“為什麼?張姐,前期調研和方案框架大部分都是我做的......”
“這是上麵的決定!”
她打斷我,語氣帶著一種不耐煩的焦躁。
“你去找王經理安排別的工作吧。”
我不甘心,又去找小李,想至少把手頭的數據交接清楚。
可小李看到我,就像看到什麼臟東西一樣,連連擺手:
“別別別,數據你放共享盤就行,別傳給我!”
他們眼神裏的閃躲和排斥,和年會上那些同事如出一轍。
我如遭雷劈,一股混雜著委屈和憤怒的熱流直衝頭頂。
“到底怎麼了?!”
我控製不住地提高了聲音,引得周圍同事紛紛側目。
“就因為我扔了一塊僵屍肉?!”
“那是我家的肉!是我冰箱裏的東西!就算我扔了天王老子的肉。”
“跟工作有什麼關係?你們憑什麼這樣針對我?!”
我的質問在安靜的辦公區顯得格外刺耳,但沒有人回答。
隻有一片死寂,和更多避開的眼神。
更讓我心寒的是,一直很提攜我的直屬上級王經理把我叫進了辦公室。
他以前總說我是他帶過最有靈氣的下屬。
可今天,他麵色陰沉,開口便是惡語相向:
“顧晚晴,你看看你最近像什麼樣子!”
“公私不分,把個人情緒帶到工作中,還公然在辦公區喧嘩!”
“晨曦計劃你別想了,給我滾去整理去年所有的歸檔文件!做不完就別下班!”
那些歸檔文件堆積如山,分明是刻意刁難。
我看著他那張變得無比陌生的臉,所有爭辯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裏。
我知道,根源不在我的工作表現。
我不信邪。
我不信一塊肉能有這麼大的魔力,能讓所有理智的成年人在一瞬間變成另一個人。
我懷疑年會上是不是有人提前串通,設計了這場針對我的惡作劇。
我咬牙用積攢的人情和一點“好處”賄賂了負責監控的保安。
調取了年會後半段的監控錄像,重點查看我哭訴時,台下同事們的反應。
高清攝像頭記錄下了一切。
畫麵裏,我臉上還掛著酒漬和淚水,樣子狼狽不堪。
就在我緊接著說出
“…我扔了那塊凍了兩年的肉”這一瞬間。”
“沒有任何過渡,沒有任何人交頭接耳,仿佛一道無聲的命令同時下達。”
“他們臉上的表情驟然凝固,隨即扭曲。”
“同步切換成了那種我如今已無比熟悉的驚恐、厭惡與疏離。
監控畫麵冰冷而客觀,沒有串通,沒有惡作劇。
那塊肉像是一個恐怖的開關,瞬間改變了一切。
我癱坐在監控室冰冷的椅子上,徹骨的寒意從腳底蔓延至全身。
那塊肉......究竟是什麼?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為什麼僅僅提及它,就讓我成了整個世界的公敵?
但此刻手機響了。
顧寒州發來微信:想知道原因,今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