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百思不得其解,掏出手機打給了閨蜜。
趙曼青最初是沈寒州的朋友,但後來我們倆性格特別投緣。
關係越來越鐵,成了無話不說的好閨蜜。
電話幾乎是秒接,一聽到她熟悉的聲音,我強撐的堅強瞬間瓦解。
壓抑不住的抽泣。
對麵一聽著急壞了。
得到她再三的、急切的保證,我像是找到了唯一的盟友。
終於艱難地吐露了緣由:
“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就是,就是今天大掃除。”
“我把冰箱裏一塊凍了兩年的肉給扔了......然後沈寒州就......”
我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原本焦急的聲音,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曼青?”
我忐忑不安地喚了她一聲,心頭剛剛升起的那點暖意,被一種巨大的不安取代。
幾秒後,趙曼青的聲音完全變了調。
“你......你把那塊肉......扔了?!”
“是、是啊......”
我被她的語氣凍得渾身一僵,更加困惑。
“不就是一塊放了很久的肉嗎?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
“絕交!!!”
那聲音裏充滿了被觸犯底線的憤怒和徹底的失望。
我如遭雷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麼?曼青!”
“嘟…嘟…嘟…”
電話被毫不留情地掛斷。
我僵在原地,手機還貼在耳邊。
絕交?
就因為我說......我扔了一塊肉?
她就能從那個恨不得立刻衝過來保護我的人。
瞬間變成叫我永遠別再聯係的人?
整個世界因為一塊莫名其妙的“僵屍肉”,徹底崩塌。
無奈之下,我隻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
試圖用忙碌麻痹自己,讓時間衝刷這些匪夷所思的傷痛。
我和沈寒州在同一家公司不同部門,平時碰不上。
可轉眼到了公司年會。
遊戲互動環節,大家起哄讓我和沈寒州這對真夫妻喝交杯酒。
我看著沈寒州,心想他再怎麼對我不滿,總該顧及場合,不至於當眾讓我難堪。
然而,我剛把酒杯遞到他麵前,甚至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
沈寒州毫不猶豫地將酒,狠狠潑在了我的臉上!
“顧晚晴,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別搞。”
整個會場一片嘩然!
“沈寒州你幹什麼!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
“就是!太過分了!怎麼能當眾潑人臉呢?”
“快給小晚道歉!”
他們七嘴八舌地指責沈寒州,有人給我遞紙巾,有人擋在我身前。
聽著這些維護的話語,積壓許久的委屈、困惑仿佛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
我的眼淚混著臉上的酒水,失控地湧了出來。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
我哽咽著,在同事們維護的目光中,我開始訴說那荒謬的起因。
“他就是因為......因為我扔了一塊凍了兩年的、早就不能吃的‘僵屍肉’......”
“他就突然要離婚......”
“婆婆也把我趕出家門......”
“連我最好的朋友也因為這事跟我絕交了......”
我斷斷續續地哭訴。
然而,剛剛還義憤填膺、為我鳴不平的同事們。
陷入了一種詭異的、令人窒息的安靜。
我茫然地看著他們突然改變的態度,心,再一次沉入了無底深淵。
又是這樣......
又是......因為那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