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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鳳瑤告訴我，哥哥在籌備大事。

我知道的，這世道太亂了。

哥哥全族都被狗皇帝害死。

我全家也因為這吃人的世道，隻剩我自己。

隻要是哥哥想做的事，我把命豁出去都支持。

那天晚上，我對她絮絮叨叨講了好多我和哥哥小時候的事。

講我是如何在亂葬崗奄奄一息，被哥哥硬生生刨出來。

講他為了給我搶饅頭，被人打斷了腿。

講我生病發燒，他背著我走了十裏地，在醫生家門口跪了一夜。

謝鳳瑤一直笑著聽，笑得溫柔極了。

我太蠢，沒注意到她眼底的笑意，一點點變成了寒光。

也沒注意到，她遞給我的那杯茶裏，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講著講著，我就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我卻出現在一座青樓裏。

四周是嘈雜的淫詞豔語，身上是暴露的紅紗。

我大聲怒罵、掙紮。

換來的是老鴇的耳光和幾個壯漢的拳打腳踢。

他們把我扔到天井裏，當眾扒光了我的衣服，指指點點地笑。

我拚命哭喊、求饒。

卻被他們奪去清白，在最肮臟的泥裏。

當人群漸漸散去，我雙目空洞躺在塵土中。

想要一死了之。

可我突然想起了謝鳳瑤。

她是哥哥的妻子，是我的嫂子。

我被抓到這裏，那她呢？

是不是哥哥的仇家找上門了？

她是不是也遇到了危險？

哥哥那麼愛她，如果她出了事，哥哥會瘋的。

我得活著，我得找到她。

我默默起身，在地獄裏爬行。

忍受著那些惡心的觸碰。

每日哭得嗓子嘶啞腫痛。

隻為找到謝鳳瑤的下落。

第三天晚上，我終於聽到了她的聲音。

我正被幾個紈絝按在身下，她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

“蕭郎，這裏就是梨花樓......唉，前幾日我來到京中，按你給的地址尋去，卻沒找到人。”

“問了鄰居才知道，念念嫌貧愛富，不想過苦日子，早就把自己賣進這青樓享福了......”

那一刻，如五雷轟頂。

我瘋了一樣在幾個紈絝身下掙紮，指甲摳進地裏，摳出血來。

不！不是這樣的！

哥，我沒有嫌貧愛富！

我一直在等你回家啊！

那幾個紈絝見我反抗，淫笑著把我擺弄成更不堪的姿勢。

這時，門被一腳踢開了。

哥哥和謝鳳瑤站在門口。

哥哥看清裏麵的場景，臉上全是錯愕。

緊接著，變成了深深的失望和厭惡。

幾個紈絝張嘴辱罵。

“哪來的傻子？沒見你大爺們正在享受嗎？”

“滾出去！”

哥哥雙目通紅，拔劍殺了那幾個紈絝。

血濺了我一臉。

哥哥看向我。

我張開嘴，卻發不了聲。

這幾日的哭喊，已經完全毀了我的嗓子。

我想過去抱住他，卻完全沒辦法行動。

因為我現在正是衣衫不整，最不堪的樣子。

哥哥的目光越來越冷，最後化為一句刀子。

“蕭念，你讓我覺得惡心。”

謝鳳瑤拉著他就走。

“蕭郎，此地不宜久留，莫要為了這種自甘墮落的人誤了大事！”

哥哥最後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走了。

甚至沒有給我留一件遮羞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