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家祠堂外。
周夫人看著我,怒氣衝衝上前,“你怎麼回來了!”
“這件事應該不需要向周夫人彙報吧。”
原本盛怒的人微愣,擰眉道:
“你叫我什麼?”
“我是你母親!”
我聳肩,隨意敷衍道:
“哦,這樣啊。”
她要站不穩,周子依連忙上去扶著,臉色這才好看些。
“還是子依孝順,不像你,是條養不熟的狗!”
周子依遞來的眼神得意。
看吧,如我所說,根本沒有人在意你。
我沒理她的挑釁,對著周夫人道:
“既然夫人先提起養,那我也直接開門見山,這趟回周家,是希望您能把前十幾年的撫養費補給我。”
“畢竟那十幾年你們也並沒有養不是嗎?”
“如果我告到警局,當初孩子弄丟的真相,應該也能判個棄養罪吧。”
周夫人指著我,怒不可支。
她懷上我後,丈夫就出軌了。
於是她恨我至極,數次喝藥想把我打掉。
可我的命就是這麼硬,平穩出生。
明麵上我是被仇家弄走的,實則消失的時候她也鬆口氣。
隻在媒體麵前裝裝難過,還領養了個孩子說懷念我。
但背地裏根本沒有派人來找過我。
直到那天我陪林慕恒來市裏醫院看病,遇到北城其他豪門夫人,這才被發現。
我被那些人送到周家別墅。
周夫人眼底起初不是喜悅,而是震驚和厭惡。
這些情緒太紮人,我心底激蕩的情緒瞬間僵住。
那一刻我清楚地意識到,周夫人這個生母並不愛我。
所以她會在周子依陷害我時,為她並不精明的計謀掃尾。
會在周子依說看到我就煩事,眼也不眨就扇我兩巴掌,把我趕到閣樓住。
林慕恒這樣的外人,在周家過得都比我這個正牌大小姐舒服。
也是她,在我被保鏢打斷手臂時,嫌棄地不讓醫生給我接骨。
“你們看著她,直接送到南疆,不許她自己偷偷跑去醫院。”
“既然是教訓,那就要足夠鮮血淋漓才能讓你長記性。”
周夫人沒有將我當做過女兒,那刻起,我也沒有再將她當做母親。
而那時林慕恒就沉默地站在沙發後,像個透明人。
這距下跪,過去不到半年。
“周家家大業大,不會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吧?”
“看在血緣關係的份上,我吃點虧。不按周家收入算,按最低工資算,這十來年就折二十萬行不行?”
剛好新項目需要二十萬的投資。
周夫人急火攻心,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周子依替她順著氣,對我怒目而視。
“你今天來,就是為了氣母親的嗎!”
我攤手,視線落到她手臂上掛著的包。
“周小姐平時一個包也不止這點價錢,倒說得我跟獅子大開口似的。”
停好車進來的林慕恒主持大局道:
“晚晚好歹也是周家人,周家子孫都有家族信托,別說二十萬,你要兩三百萬也可以。”
隨即拿出手機撥打秘書電話,“給周晚轉三百萬。”
他掛斷電話,沒有顧忌周子依難看到極點的臉色。
“晚晚,這筆錢夠嗎?不夠我讓人再給你轉點。”
我後退兩步,看來周氏已經落進他手裏。
贅婿翻身了。
“不必,既然這筆錢到了,我和周家從此再無瓜葛。”
“名字不需要改,族譜也不需要上,剛好我戶口不在周家也不用麻煩遷出。”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我轉身要走,被林慕恒抓住。
“晚晚,好不容易回家,你又要去哪?”
不留情麵拍開他的手,剛想說這裏並不是我的家,手機特別關心的鈴聲響起。
我臉上不自覺湧起幾分溫柔,接通電話:
“老公,這邊的事我已經處理好啦,機票已經買了,明天就能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