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鄒曉母子平安。
薑沉回到解封的傅家收拾殘局,卻在樓梯邊發現一枚染血的抱枕。
她瞬間明白了一切。
鄒曉從頭到尾都沒想過傷害傅家血脈,隻是趁她媽下樓時,把主臥的抱枕塞進屁股後麵。
她怕傅霆因薑沉流產而心生憐憫,更怕他念及舊情跟薑沉重歸於好。
這才急中生智演起了苦肉計。
拿到諒解書後,薑沉守諾去醫院替母贖罪。
鄒曉靠在病床上,指揮薑沉跪地撿玻璃碎片。
“仔細點別漏了,別紮著我的腳…還有,別把你那臟血沾到我拖鞋上,惡心死人了!”
傅霆則坐在一旁削蘋果,眼皮都懶得抬。
薑沉還沒來得及包紮手上傷口,鄒曉又把水杯砸到她身上。
“水太燙了,重新倒。”
疼得薑沉倒吸一口涼氣。
傅霆把切成小塊的蘋果遞到鄒曉嘴邊,把蘋果皮掛在薑沉頭發上。
可無論怎麼受辱,薑沉都始終麵色平靜。
態度反常到讓傅霆不安,可男人卻什麼也沒說。
直到鄒曉玩累了。
“既然你這麼愛當狗,就在醫院伺候到我出院吧!”
“好好看看我老公有多疼我!”
那幾天,鄒曉變著法子秀恩愛。
不僅讓傅霆用輪椅推她去草坪,還要他跪在地上給她當馬騎。
“某些人伺候十年,連我老公站起來的樣子都沒見過吧?”
“真是小醜…哦不對,應該稱呼您為不會下蛋的老母雞!哈哈哈哈哈哈…”
薑沉默然不語。
看著傅霆疼得煞白的臉色,神情平靜。
鄒曉出院後,拍賣會如期舉行。
臨出門時,保姆吳媽擔憂也看出了不對勁。
“先生,您臉色很差…要不拍賣會先改期吧?”
傅霆卻扶著腰不耐煩道,“拍賣會結束後我和曉曉就要飛冰島,不賣畫哪來錢給她買買買?”
“你,把行李運到機場。”他扭頭看著薑沉,“拍賣會上好好抬價,給我們多掙點旅遊資金。”
薑沉心如止水。
甚至在傅霆向拍賣會賓客再次介紹,鄒曉是他最疼愛的妻子,而自己隻是老保姆兼經紀人時。
相似的場景,她的心境卻大不相同。
薑沉運籌帷幄,拍賣會進行得很順利。
可當她拿出傅霆早年為她畫的那些肖像時,男人卻臉色驟變。
“這些…不在拍賣清單裏吧?”他渾身一僵。
薑沉卻語調平靜,“反正都是不要的東西,多換點錢給傅太太買包不好嗎?”
鄒曉瞬間警覺,扯住傅霆衣袖低聲,“畫中人是誰?能讓你那麼緊張?”
傅霆看著畫中優雅的年輕女子,又瞥了眼蒼老的薑沉,最終選擇了沉默。
畫作陸續拍出,隻剩最後一件拍品。
由薑沉親自推上來的,是一個蒙著紅布的畫框。
“這是本次拍賣的壓軸之作。”
紅布掀開,竟是那幅被修複好的婚紗照。
賓客們一片嘩然。
“這女的是誰?怎麼看著有點像那些畫的女主角啊!”
“不管是誰,反正不是傅老師身邊這位就是了!”
議論聲讓鄒曉漲紅了臉。
傅霆猛地站起身,想解釋卻雙腿發軟跪倒在地。
劇痛自腰間蔓延,連雙腿知覺也在慢慢消失。
“不…我的腿…”
閃光燈刺激著傅霆脆弱的神經。
他驚恐地四處張望,下意識向薑沉伸出手。
“老婆,我好像…好像發作了…”
“你抱抱我,我好害怕…”
薑沉卻冷冷打掉他的手。
“傅太太在那邊呢!我隻是你家老保姆啊,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