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噠噠噠。
大半夜,小巷子。
兩道腳步聲一前一後,節奏紛亂,亦步亦趨,聽的人心頭發緊。
青春靚麗的jk少女走在前麵,素白的手指緊緊攥著書包,嚇得麵色慘白......她不敢回頭看,隻顧著加快腳步。
“嘿嘿......”
而她身後,正有個穿著藍白條紋病號服的男人,咧著嘴傻樂,一直跟到現在。
這驚悚的場景,但凡換個心理素質差點的,估計已經腿軟得走不動道。
不過少女膽子還算可以,雖然也被嚇毛了,好歹還知道跑。
隻可惜,似乎有些慌不擇路,她沒往熱鬧的方向去,反倒一頭鑽進了深巷。
並且更倒黴的是,因為跑的急,她剛轉過拐角,就噗通絆了一跤,摔在地上。
男人高大的陰影籠罩下來。
少女掙紮著往後縮,嘴裏大叫:“站住!你、你別過來!”
對方竟然真的給麵子的頓住了。
借著昏暗的光線,少女看到那張憨笑的臉緩緩湊近。
那個精神病看著才二十出頭,並不如她所想的凶神惡煞,甚至眉目還有點小清秀。
似乎覺得可以交流,少女強自鎮定,結巴著問道:“你想,你想幹什麼?為什麼跟蹤我?”
穿著病號服的劉陽一怔,似乎被這個問題問住了。
不過沒太多思考,他直勾勾的盯著少女,忍不住嘬住手指,口水順著嘴角淌下下來。
一個二傻子的形象入木三分。
“你......你好香......嘿嘿......”
他依然在傻笑,哈喇子淌的越來越快,“我想......我想爽一下......”
原來是個傻子?
少女將信將疑的上下看了他幾秒,確認那股子低能勁兒不是裝出來的後,少女的臉就跟翻書似的,之前表現出的驚恐不翼而飛。
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晦氣。
“還以為是被他們發現了,簡直浪費老娘時間!”
說著,竟然拍拍屁股站起來,伸手脫起了衣服。
“......幹嘛?”
劉陽更愣了。
那雙沒被智慧汙染過的眼睛裏露出大大的疑惑,嘬著手指的動作都停停。
“不是你說想爽爽嗎?來呀?”
少女白了他一眼,甚至語氣都有些含嬌帶媚的。
前後反差如此之大,其實是個正常人都會察覺不對了。
可惜,劉陽怎麼看都不大正常。
隻見他大喜過望,直接不管不顧應下了“邀約”,朝著少女撲了過去,狠狠將她壓在身下。
而過程中,少女不光沒有反抗,反而嘴角得逞的咧開,而且越咧越大......驚恐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她的下頜仿佛失去了骨骼,整個下巴直至兩側顴骨都向後翻開!
她的頭顱仿佛成了個袋子,而那張外翻的嘴如同布袋口,正準備打開外翻,露出裏麵裝著的東西。
可沒等這不可名狀之物先出原型,騎在她身上的劉陽,卻惡狠狠的向著她柔軟處咬去,瘋狂撕扯!
“呃啊——!”
一聲非人的尖嘯從那個正在打開的“頭袋”深處迸發出來,帶著難以置信的痛苦和驚怒,也根本不是人類的聲音。
預想中血肉橫飛的場麵並未出現。
劉陽撕咬下的,並非溫熱的血肉,而是一大團粘稠、漆黑、如同石油般濃稠的物質。
而在她的視野裏,身下哪還有什麼青春靚麗的少女?
分明是一隻扭曲的、烏黑的章魚狀生物!
它揮舞著黏 滑的觸手,發出意義不明的瘋狂低語,複眼般的斑點裏充滿了恐懼。
“你、你也是災厄?”
“餓......”
這會兒的劉陽什麼也聽不進去,他眼中閃爍著純粹而駭人的饑渴。
無視了那怪物的掙紮和低語,就像沒看見那可怖的形態,隻是本能地、貪婪地繼續撕咬、吞咽著那團漆黑的物質。
每一口下去,那章魚狀生物的體型就縮小一圈,扭動的力度也減弱一分。
它試圖用觸手纏繞劉陽,但那觸手在碰到劉陽身體的瞬間,就如同被灼燒般迅速焦黑、萎縮。
香,甜,還帶著點滑嫩。
進食可真是種享受。
劉陽已經很久沒吃過這麼可口的食物,也很久沒吃飽了,他現在整個人都感覺輕飄飄的。
甚至那終日縈繞在耳邊、催促他毀滅一切的瘋狂低語,此刻都沉寂了下去,被進食的滿足感暫時取代。
片刻後,箱子裏隻剩劉陽孤零零的身影。
他抹著嘴,望著地上那灘殘留的墨汁,似乎想由衷的道句謝。
結果張開嘴,隻吐出一個長長的:“嗝~~~~”
拍了拍肚皮,劉陽不再停留,瞥了眼巷子外的角落。
那雙剛剛還充斥著饑渴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清明,隨即又恢複了渾濁。
他雙手插回寬大的病號服口袋,哼著不成調的嘟囔,搖搖晃晃地消失在巷子另一頭的黑暗裏。
直到他的腳步聲徹底遠去。
那陰影才一陣蠕動,一個穿著黑色製服、身影模糊的人顯現出來。
瘦高的人影摸出特質的通訊器,聲音幹澀,帶著些後怕的報告起來:
“報告總部,81號災厄少女,被99號......進食。”
“重複,81號已被99號吃掉。”
......
華夏異常現象管理與防控總局,地下七層,特殊觀測中心。
頗具未來感的全息影評,映出一張張震驚的臉。
“這怎麼可能?99號才覺醒不到一個月,就能吃掉已經二次進化的81號?”
“不光是吃掉那麼簡單......他甚至對81號全程展現了壓製級的能力。”
幾名專家模樣的人,看著傳回來的錄像,七嘴八舌的吵嚷起來,辦公室裏一時議論紛紛。
隻有一名坐在主位、身著幹練西裝套裙的禦姐,雙手交叉抵著下巴,沉默地注視著全息投影。
畫麵中,劉陽已經晃晃悠悠地回到了精神病院門口,正被一名氣急敗壞的小護士揪著衣袖訓斥,那模樣,與剛才在巷子裏凶殘進食的存在判若兩人。
“安靜。”
她聲音不大,卻瞬間壓過了所有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