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一個婢女送了一套衣物過來,傳話道:“郡主,蔣府今日有場宴會,王爺讓您陪二小姐去一趟。”
秦綰歌知道他這是在給秦時宜鋪路,冷笑一聲頷首:“行,我知道了。”
她同意並非因寧王的話,而是蔣府千金是她的至交好友,此行去也是為了告別。
換好衣物,往府門口停著的馬車走去,上了馬車才發現秦時宜竟是與她同乘。
一路上,秦時宜明裏暗裏的展示寧王有多寵愛她,她都充耳不聞,待聽的煩了,她隻說了一句話:“妹妹是想去和親了嗎?”
秦時宜臉色立馬煞白,再未開口說過一句話。
到達府門口後,秦綰歌一眼就望見了站在門口的好友蔣煙,她走過去。
蔣煙見她一個人來的,好奇的問了一句:“沈丞相呢?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以往所有的宴會都是她與沈崇言一起出席,因為她到底是沈府的夫人,她垂眼掩住裏麵的諷刺。
正要開口,蔣煙忽的看向她身後,說:“沈丞相來了,不過他身旁的是....”
秦綰歌怔了一下,回頭就見沈崇言一襲月白錦袍,而他身旁跟著的自然是婢女裝扮的璿寶,可她身上所穿的布料卻是最珍貴的浮光錦,是連她都未曾有的。
沈崇言與人應酬,璿寶就在他身旁東看西看沒有一點規矩,但因著沈崇言的權勢,無人敢說什麼。
秦綰歌諷刺的收回視線,向蔣煙笑笑道:“我先進去了,等會忙完了來找我,我有話與你說。”
說完,她轉身往府內走去,走到一處安靜的地方,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來人一把將她的手腕抓住,“昨夜怎的不在府中?”
秦綰歌將手抽出,回身看著沈崇言,眼裏沒有絲毫的驚訝反而有種悲哀。
她曾那樣愛他,以至於憑著腳步聲也能分辨出來人是他。
她壓下心中的諷刺,開口:“我回王府了。”
沈崇言愣了一下,語氣是她熟悉的淡漠:“如若你想回府探望,告知我就行,我自會陪你一起,而不是像現在一個人回去,這像什麼樣子。”
秦綰歌聽後嗤笑一聲,又是規矩,他的眼裏隻有規矩。
不,他對著她才隻有這些規矩,如若這個人是璿寶,他的原則也可以破壞。
她冷聲道:“我們和離吧,往後你想娶誰就娶誰。”
沈崇言眼中無波的情緒泛起了漣漪,但不過也隻是一瞬,再開口的聲音依舊如初:“你在怪我阻止你的婢女看大夫?她是下人必須得立規矩,何況我後來不是讓大夫去看傷了嗎?和離此事,不要再說了。”
提起秋霜,她的心臟一痛,他怎麼有臉提起秋霜。
心中萬千情緒湧上心頭,最終她也隻是咽下所有,轉身離開,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了。
離開後,見著時辰差不多了,她準備去找蔣煙,剛穿過一處僻靜的花園,就聽見裏麵傳來曖昧的喘息。
猜著裏麵在幹什麼,她準備轉身離開,卻在瞥見裏麵的人是誰後,猛地停住了腳步。
花叢後,璿寶衣衫不整的被壓在下麵,而上方卻是別家的少爺。
秦綰歌站的地方顯眼,很快他們就發現了這個不速之客,頓時利落的起身。
璿寶看清是她後,瞳孔緊縮,麵上顯露出慌亂。
隻短短一瞬,秦綰歌心裏起了計較,她冷笑一聲看著慌亂整理衣物的人:“你說此事讓沈崇言知道了,他會如何?”
璿寶呼吸一滯,咬牙道:“少爺不會相信的,你不要白費力氣了!”
秦綰歌笑了笑,“既如此,那我們就試一下,他是不是傻子了。”
說完,她轉身往外走,剛走出幾步,璿寶就跑上前來抓住她的手臂:“你不準去!”
別家少爺早已跑的不見蹤影,拉扯間,遠處忽的響起沈崇言的聲音:“璿寶?綰歌?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