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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聿初，你八歲的時候生了重病，被親生父母遺棄在醫院，是誰沒日沒夜地做實驗，終於研究出特效藥救了你一命？最後還收養了你，把你當親兒子對待？”

“這些年又是誰用盡所有資源托舉你，讓你成為所有人都能看得見的醫學界新星？”

“你難道全都忘了嗎？”想起過去種種，聶惜棠心痛到發顫，眼淚不受控製地落下來，幾乎是吼出來的。

男人聞言眸底終於有了愧色：“我沒忘！棠棠，我沒忘，如果沒有媽媽，我活不到今天，如果沒有你，我這麼多年也不會過得如此幸福，我很感激你們，真的......”

“對不起，棠棠......”他低聲喚她，眼眶也跟著發紅，不自覺伸手想要幫她擦去眼角的淚。

許笙笙在旁邊看著，眼裏閃過一抹嫉恨：“聿初，我知道聶老師和她媽媽有恩於你，你護著她是應該的。”

“可我從小拚了命學習，耗盡所有力氣才走到今天，做夢都想成為和你一樣優秀的外科醫生，和你並肩作戰，造福全人類！”

“但現在我的手毀了，我活著也就沒什麼意思了。”

她哭得淒慘絕望，掙紮著爬起來，作勢便要撞牆自殺。

裴聿初嚇壞了，急忙扔下聶惜棠一個健步衝過去用身體擋住牆壁：“笙笙對不起，都怪我沒保護好你，你放心，我一定會補償你的！”男人眼裏愧疚盡散，取而代之的是對女孩兒無盡的心疼。

“可是我的手已經廢了，還能怎麼補償？”許笙笙縮在他懷裏，肩膀一顫一顫地抽泣，神色痛苦不堪：“聿初，我的心臟好痛，我好像......要......要死了。”

“笙笙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已經在研究特效藥了，很快你的病就能痊愈！”

聶惜棠聽著男人慌亂到顫抖的聲音，心臟又一次被狠狠刺痛。

當初他也許諾過一定會研製出特效藥救她媽媽的命。

可遇到許笙笙之後，他竟然在原本的腦癌特效藥研究進行到最關鍵的時候轉攻先心病，全然不顧她媽的死活。

“可是特效藥還沒有經過實驗，距離研製成功還需要很久，我怕我等不到那一天。”許笙笙滿臉悲苦，語氣絕望。

故意頓了頓才又繼續往下說：”想要加快研究速度，就隻能直接進行人體實驗，我聽說聶老師曾經以身試藥過，不知道她願不願意幫我......”

女孩兒帶著哭腔的話音未落，裴聿初的目光便投向了聶惜棠：“棠棠，你曾經說過，你的夢想是盡一切所能拯救每一個人病人，所以你不會見死不救對吧？”

還沉浸在悲傷中的聶惜棠滿眼不可置信：“裴聿初你瘋了嗎？你的實驗才剛剛開始，連動物實驗都還沒來得及進行，要是直接注射到我身上，我很可能會死的！”

聽到“死”字，男人陷入猶豫，可望著懷中人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最終還是狠下心示意助理將人拖走，任憑她怎麼呼喊掙紮都置之不理。

聶惜棠被注射、了超過十倍劑量的藥劑，每時每刻都好像有千萬根針戳進心臟，渾身的血管擠得像是要爆炸。

僅僅才過去三天，她便被折磨得不成樣子，恍惚間，她看見母親笑盈盈地站在自己麵前。

她想要像以前那樣擁抱媽媽，卻怎麼也動不了。

這一刻，她再也控製不住情緒，帶著哭腔低聲喃喃：“媽媽，我後悔了，當初我不應該求您收養裴聿初，更不應該愛上他！”

“如果能活下來，我一定會，跟他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