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安渝用了好長時間,才將通體冰寒發顫遏止。
男人威脅猶在耳畔,卻替她愈發堅定逃離的心!
這是顧澤銘第一次離開監控她的視野,也是她最好的逃離機會。
可鎖鏈的鑰匙......被他隨身攜帶。
唐安渝腦子急速運轉,從白夜想到天黑。
終於,門被推開。
林渺渺轉著那枚她心心念念的鑰匙,虛弱慘白的唇角攜著十分得意:“澤銘哥的體力太好了,折騰這麼久才終於睡下。”
“我的腰都快斷了。”
顧澤銘絲毫不顧她剛剛流產的身體就強要數次。竟然成為林渺渺嘴裏,另類的炫耀。
“安渝,你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是來救你的呀。”林渺渺不緊不慢地轉動著鑰匙。
這是唐安渝最後脫身的機會。
她不會也絕不能放棄,哪怕麵對得是她最討厭的人:“要怎麼做,你才願意救我?”
林渺渺笑:“還是你識趣。”
“我要求不多,也就跪著磕三個響頭吧?”
“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怎麼也應該為他贖罪。”
發狠的音調透著極深的惡意。
唐安渝別無選擇。
她繃直得膝蓋彎下,像是回到了三年前。
在那艘漂泊的郵輪上,她也是這樣幾近卑微地哀求。
求他們放過顧澤銘。
而現在,她是為自己求一條生路,逃離陸澤銘。
“對不起。”
發澀音調擲地,林渺渺卻並不滿意。
她的高跟鞋根瞄準唐安渝挺直背脊,笑意綿延:“背挺得太直,重來。”
“頭磕得不夠響,重來。”
“太沒有誠意,重來。”
直到唐安渝額前血肉模糊的疼著,是個傻子也能看出,林渺渺是在刻意折辱。
唐安渝停下動作,目光如炬:“林渺渺,別做得太過分。”
“放了我,對於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聞言,林渺渺終於不再折騰,撇著嘴替她解開了鎖鏈:“也不知道,你這麼無趣的人身上哪點值得澤銘哥愛了這麼久?”
“從別墅出去,一路往西......我會拖住澤銘哥,並安排人在那邊接應你。”
“隻有你走了,我才有可能成為堂堂正正的顧夫人。”
時隔多日,唐安渝終於嗅到了新鮮空氣的舒暢。
她不敢耽誤任何腳步。
也不敢對林渺渺交付完全的信任。
唐安渝趁夜一路狂奔,所朝是向東。
她太匆急,以至於根本沒看到身後林渺渺勾起的得意唇角:“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澤銘哥也有辦法將你找出來。”
“隻有你死了,澤銘哥的心才會完全隻屬於我。”
......
夜色凝重。
唐安渝向外狂奔著。
突然,幾人擋在唐安渝麵前,他們的臉上各個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兄弟們,咱們今天可是真有福了。”
“出錢的人說了,玩死不算。”
惡俗話語伴著癡笑蹦入唐安渝耳畔。
她臉色有刹那慘白,卻很快恢複如初。
當一雙雙魔掌朝著唐安渝麵門而來時。
她掏出懷中鋒利樹枝,在對方手背上劃出了深邃血痕:“滾!”
唐安渝步步退卻,借機想要逃竄。
可是卻被徹底堵住去路。
她被推倒在灌木叢林。
腰腹傳來巨疼。
比疼感更先來到的,是內心深處油然迸發的恐懼。
就連呼叫都變得無聲:“救命......”
唐安渝的臉色一點點難看。
她像是被記憶驀然拉回到了三年前的遊輪上。
和顧澤銘所猜測得一樣。
那些男人的確想在漂泊靠岸前,奪去她的清白。
她無力反抗。
隻能用水果刀一刀一刀地劃向自己,用傷口將對方鎮住。
“你為了顧澤銘連命都不要,但你信不信你現在從這艘船上下去,他照樣會疑心你的清白。”
當時的唐安渝不信。
可現在,她不得不信!
眼下,唐安渝為得不再是陸澤銘那份可笑的信任。
而是想要維護自己僅剩的尊嚴!
“滾!”她用力咬在對方虎口,任由血腥味在唇舌間蔓延。
在害怕與驚慌中,眼前一陣一陣地眩暈。她即將合眼前,耳畔傳來一道焦急呼喊。
“小魚兒!”
“敢碰我老婆,你們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