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洲白…!”
許清歡奮力掙紮,卻被保鏢往嘴裏塞了布,強行拖到前廳。
她被按在地麵上,保鏢揚起手,巴掌重重落在臉上,火辣辣的疼。
周圍全是議論聲。
“真是恃寵而驕!一點許家大小姐的樣子都沒有!”
“居然欺負自己妹妹,太惡毒了!”
“這種女人就該好好教訓!”
打第三十下時,她耳邊開始嗡嗡作響。
打第五十下時,她臉頰已經麻木,感受不到疼。
打第七十五下,她視線開始模糊,耳邊的議論聲逐漸消失。
打到一百下後,架著她的力道一鬆,鮮血混著唾液往下淌,周圍許多人舉著手機拍照。
許清歡虛弱的躺倒在地,她知道自己這副淒慘狼狽的模樣很快會傳遍整個北城。
沒有人管她,她踉踉蹌蹌走出顧家,冷風吹得她一哆嗦。
顧家在城外半山腰,距離市區半個多小時。
顯然沒人會送她回去。
她隻能順著路走,不知走了多久,許清歡終於看見一家醫院。
剛走進大廳,她就感受到了無數道異樣的目光。
“快看!那不是網上那個許清歡嗎?”
“就是她!打自己妹妹那個!”
“臉腫成這樣,活該!惡毒的女人!”
許清歡低著頭掛診,處理完傷口後,她出門正好撞見一個醉漢從巷口走出來。
他看見一身狼狽卻依舊難掩精致五官的女人,立刻眼前一亮,不懷好意湊上去:“喲!美女一個人?穿這麼少,不冷嗎?陪哥哥去喝點?”
許清歡強掩心中不安,厲聲嗬斥:“滾開。”
而醉漢已經開始拉住她胳膊往巷子深處拖。
“放開我!”
就在她被拖拽時,眼角餘光瞥見巷子口的黑色賓利車窗開著,露出顧洲白那張冷峻的側臉,而他身側正是依偎著他的許知意。
求生的本能讓她聲嘶力竭地大喊:“顧洲白!!!”
車裏的顧洲白似乎聽見什麼,下意識朝巷子這邊張望:“你有沒有聽見有人喊我?”
許知意立刻手捂額頭,軟軟靠進男人懷中:“沒有啊,洲白,我頭好暈......我們快去醫院吧......”
顧洲白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對司機吩咐:“開快點!”
眼看希望徹底消失,許清歡的心沉入深淵。
“媽的!賤蹄子!還敢喊人!”
醉漢惱羞成怒,發狠地一腳踹在她小腹上。
劇痛幾乎要讓她窒息,許清歡手在地上胡亂摸索著,碰到一個酒瓶。
她抓起,狠狠砸向醉漢的頭!
伴隨著醉漢的慘叫,許清歡連滾帶爬衝到馬路上,攔住一輛出租車求司機送她去警局。
顧洲白接到電話趕過來時,看到的就是許清歡臉頰紅腫,眼神空洞,披著女警給的外套,平靜地配合警察做筆錄的畫麵。
他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幾步上前將她擁入懷裏。
然而許清歡沒有像以前那樣撲進他懷裏委屈大哭,也沒有憤怒控訴,她安靜得像個沒有靈魂的玩偶。
顧洲白沒由來的一陣心慌,放軟聲音:“清歡,我來了,別怕。”
許清歡依舊沒有任何反應,顧洲白迅速辦完所有手續,吩咐助理等那個醉漢出來,有份大禮等著他。
他本想帶著許清歡回到他的別墅,可許清歡執意要回家。
明天是他們領證的日子,可許清歡現在的狀態顯然不合適,顧洲白試探性開口:“要不推遲領證的日子?”
“不用。”
許清歡平靜開口,反正又不是她領證,推遲做什麼?
到許家宅邸後,顧洲白看著她頭也不回地走進去,有種再也見不到她的感覺。
回到房間,許清歡收拾好所有的東西。
翌日,約定之日已到,她收到許建業轉過來的股權。
剛走出門,一輛車身流暢的邁凱輪停在門口。
車窗放下,一張麵容矜貴的臉出現在許清歡眼前,在她因震驚而放大瞳孔中,男人薄唇微啟。
“上車吧,未婚妻。”
此刻的顧洲白已經到達民政局,從昨天開始他心中就惴惴不安。
直到車停在他麵前,看著從車上下來的女人,顧洲白蹙起眉頭:“許知意!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