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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當天，江池野親自開車來接她。

車上隻有他一個人。

“你的神醫呢，不來了？” 程妍淡淡地問。

江池野笑了笑，覺得她是在吃醋。

“你生日，當然要陪著你。”

程妍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宴會很盛大，江池野全程牽著程妍的手，送珠寶、送名畫，甚至低聲討好道：“還生氣嗎？”

程妍看著他，忽然想起以前。

他惹她生氣時，也會這樣放低姿態哄她，而她總是心軟原諒。

可這次不一樣了。

他放任桑思語差點害死她父親，把她的尊嚴踩在腳下，把她的私密照公開......

就算他把全世界捧到她麵前，也彌補不了。

程妍剛要開口，宴會廳大門突然被推開——

桑思語穿著一身紅色旗袍，一步步走進來。

江池野臉色一變：“我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怎麼過來了？”

她麵頰微紅，露出幾分羞怯。

“休息哪有程小姐的生日重要，我怎麼也要趕來的。”

旁人或許看不明白，但程妍心裏清楚，他們昨晚一定又滾到一張床上了。

“我不想看到你。”她冷冷道。

江池野卻已經招手讓侍者給桑思語安排座位，低聲對程妍說：

“思語好心給你慶生，之前的事你就別計較了。”

這時，林氏集團的夫人試圖緩和尷尬的氣氛，笑著對桑思語說：

"聽說桑小姐精通醫術？不如給我看看脈象？"

桑思語得意地抬起下巴，她裝模作樣地搭上林夫人的手腕，突然驚呼一聲，引得全場側目。

"天啊！您這脈象...至少墮過六次胎！子宮早已千瘡百孔，難怪至今未能為林家添個一兒半女。"林夫人猛地抽回手，氣得渾身發抖，揚手就要給桑思語一記耳光："你胡說八道！"

江池野迅速攔住林夫人，將桑思語護在身後。

"林夫人息怒。這一定是妍妍前些天在家說起這事，被思語無意中聽去了。"

所有目光瞬間聚焦在程妍身上。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百口莫辯。

"沒想到程小姐這麼惡毒......"

"自己過得不好就要毀別人名聲？"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程妍孤立無援地站在原地，看著江池野溫柔地護著桑思語，看著林夫人憤然離場。

江池野示意桑思語先去珠寶區挑選首飾，隨後走到程妍身邊，輕聲說：

"思語以後還要在豪門圈立足，名聲毀了不好。你就當給我個麵子，別介意了。"

程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冷笑一聲："她的名聲是名聲，我的就不是了嗎？"

江池野皺眉正要說什麼，卻被遠處的動靜打斷。

幾個醉醺醺的紈絝子弟圍住正在挑選珠寶的桑思語，她驚慌地躲避著，楚楚可憐地看向江池野。

江池野勃然大怒，衝過去推開麵前的紈絝，一腳踹走一個。

他把桑思語緊緊抱在懷裏，雙眼猩紅地看向程妍：

"是你指使的，對不對？妍妍，你明知道毀掉一個女孩的清白有多下作，你還這麼做！"

程妍簡直要氣笑了，隻覺得荒謬至極：

"我指使？江池野，你覺得我能在這麼幾分鐘裏指使誰？"

桑思語適時地顫抖了一下，像隻受驚的小鹿，小聲啜泣著："阿野，我好害怕......"

江池野眼裏滿是心疼，他低頭柔聲安慰懷中的桑思語："別怕，有我在。"

隨即抬起頭，看向程妍的眼神裏滿是失望與厭惡：

"程妍，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他打橫抱起桑思語，頭也不回地朝著宴會廳外走去。

程妍怔然，他失望的眼神像一支利箭，精準地刺穿了她的心臟。

周圍的賓客們竊竊私語，每一道目光都像針一樣紮在她身上：

"真是自作自受。"

"居然用這麼下作的手段。"

"江總真是仁至義盡了。"

她看著江池野的背影，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她不小心摔傷時，他也是這樣緊張地抱著她衝向醫院。

那時的他，眼裏隻有她一個人。

而現在......

程妍緩緩彎下腰，撿起地上那串江池野送她的藍寶石項鏈。

冰涼的寶石在她掌心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就像她此刻的心。

她慢慢直起身，在眾人或鄙夷或憐憫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出宴會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