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媽很脆弱,逢人就說她抑鬱症,受不了刺激。
重陽節家庭聚餐,我因海鮮過敏,拒絕了她剝好的大閘蟹。
她潸然落淚問我為什麼要和她斷絕關係。
爸爸沉著臉斥責:
“明知道你媽受不了刺激,你還不聽話!”
我強忍不適吃下,身上暴起紅疹,腫成豬頭。
她拽過二姨介紹的相親對象,讓我倆去爬山。
我呼吸急促,開口婉拒。
媽媽嚎啕大哭,說她受不了我不結婚當尼姑,要割腕自殺。
桌上親戚半哄半騙把我綁上車。
我在山上被相親對象強奸懷孕,無奈領證。
誰知婚後,被家暴成二級傷殘。
我提出離婚,媽媽跑到我的病床前。
“你敢離,我就跳樓!”
最終我心灰意冷,從天台一躍而下。
再睜眼,
我回到媽媽遞給我大閘蟹的那一刻。
......
“琦琦,這個蟹黃特別多。”
“媽可舍不得吃,好東西都留給你!”
媽媽刻意抬高音量,我僵硬轉過頭。
看到那期待中又夾雜哀怨的眼神。
我真切的意識到,我重生了。
上一世,我因過敏拒絕了媽媽遞過來的大閘蟹。
她當眾潸然淚下:
“你是不是怪媽不能讓你過上有錢人家的好生活?”
“看不上這蟹,要和媽斷絕關係?”
爸爸斥責我不懂事。
礙於親戚在場,我強忍著吃下了大閘蟹。
沒想到媽媽竟然不顧我過敏窒息,把我硬塞到蔣齊銘的車裏。
這個家暴男毀了我本應順遂的一生。
我死後,麵目全非躺在停屍房。
她在人前哭到昏厥。
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埋到蔣家的墓地。
我永遠都忘不了。
她給我穿上我最討厭的黃色壽衣時,猙獰快意的眼神:
“我是為你好,你為什麼就是不聽話!”
恨意在每個毛孔裏叫囂,我死死捏緊了拳。
我拿起那隻蟹,決絕地放回了她的碗裏。
“我海鮮過敏,不能吃。”
媽媽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
她不可置信地紅了眼圈:
“怎麼,當媽的稍微一句你不愛聽,就當眾給我甩臉子?”
“媽還能害你嗎?你今天必須把這個蟹吃了,不然我......”
在她落淚的前一秒。
我直視著她的眼睛,聲音冰冷:
“不然你就一哭二鬧三上吊?”
“媽,你有病就去吃藥,光靠折磨我,好不了!”
這話一出,親戚們異樣的眼神投過來。
媽媽愣住,把碗筷重重摔在桌上,異常激動。
“我病還不都是你氣出來的!你是要逼死我嗎?”
爸爸立刻心疼地摟住她。
沉著臉低聲斥責我:
“琦琦,少說兩句!”
有了倚仗,媽媽更來勁。
她站起身來指著我,聲音尖銳:
“她是我生的我還不知道嗎?她就是故意和我作對!”
話沒說完,就捂著臉痛哭起來。
我氣笑了,媽媽慣會用這種犧牲感讓所有人愧疚妥協。
如今聽多了隻有麻木。
二姨急忙把蟹放到我碗裏:
“大過節的,快給你媽道個歉,把蟹吃了,別刺激她。”
“年輕人體質好,哪那麼容易過敏,你就是挑食。”
桌上親戚麵露尷尬,跟著打圓場:
“就是,你媽的病你最清楚了,別惹她。”
換做前世,我早就忍氣吞聲吃下了。
但現在,我隻是平靜地拿出手機,展示在眾人麵前。
“我沒有挑食,我是高過敏體質。”
“吃一小口,都會要人命。”
“這是上次媽媽逼著我吃蝦的住院病曆。”
我轉頭看向二姨:
“您是希望我再用生命,來證明孝順嗎?”
飯桌上瞬間安靜。
二姨噎住,訕訕道:
“現在的孩子真金貴。”
“玉蘭,人家瞧不上,算了!”
媽媽眼看局麵馬上要脫離掌控。
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揮舞哭喊:
“你就是覺得我不配當你媽,那我去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