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奉子成婚當天，老公的幹妹妹當著滿堂賓客，宣布我的彩禮也要享受國補，

“彩禮原價38.8萬！”

“國補20萬！”

“省補0萬！”

“街道補8萬！”

“店補7999！”

“隻要一塊錢，嫂子娶回家！”

她將手中腐蝕生鏽的硬幣扔到我腳下，笑容甜美：

“嫂子，你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能嫁給我哥可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還不快把你的彩禮撿起來！”

一元彩禮娶親，我成了最大的笑話，

麵對我的無措，老公卻不耐煩的皺眉：

“晴晴愛開玩笑，你怎麼這麼玩不起？”

“她馬上要嫁入豪門，成為裴時景的妻子了，以後很少回娘家，你忍忍不行嗎？”

嫁給我哥？她做夢！

......

那枚鏽跡斑斑的一元硬幣，帶著江瑤指尖的力度，精準的砸到我的肚子，

“當”的一聲滑落在地。

小腹傳來輕微的鈍痛，卻遠不及心口湧上的寒意，

我轉頭看向站在身後的新郎，聲音裏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謝行知，這是什麼意思？”

台下靜了一瞬，隨即傳來一片竊竊私語，

“太過分了吧，誰聽說過彩禮國補的！”

“嗨，還不是看新娘子沒有娘家人撐腰唄！”

“結婚當天這麼大的下馬威，這新娘子以後日子可難過了！”

謝行知臉上掠過一絲慌亂，快步上前輕聲指責：

“瑤瑤，過分了！”

說完轉向我，聲音帶著慣常的寵溺，說出來的話卻冰冷刺骨：

“星兒，別生氣，瑤瑤就是愛開玩笑，沒有惡意......”

“你快撿起來，大喜的日子，別鬧得大家不開心，回頭該給彩禮的時候，不會少的！”

他伸手想來摟我，卻被我側身避開，

“玩笑？”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沉沉：

“謝行知，這是玩鬧的場合嗎？彩禮難道不就是現在最該給嗎？”

“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你什麼事都偏向薑瑤，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你還要這樣偏袒她？”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溫和一點點褪去，

變成了一種不耐煩的陰沉：

“裴星兒，你在這個場合甩臉子給誰看？”

“你一個孤女，又沒人替你收這個彩禮，給不給不就是個過場，走個形式而已，你這麼較真幹什麼？”

他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卻像炸雷轟得我腦仁嗡嗡響，

站在台下的婆婆見狀，原本就沒什麼笑容的臉，此刻更是嘴角下撇，

尖利的聲音打破了凝滯：

“真是有人生沒人教，沒結婚就勾引人上床，搞大了肚子，要不是我們謝家有責任心，你能進得了這個門？”

“現在還攤上彩禮了，果然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一身唐裝的公公沉默著站在一旁，看向我的眼神裏寫滿了不以為然，

全場的目光像一個個巴掌響亮地扇在我臉上，

心臟像是被無形的手攥緊，窒息感撲麵而來，

我死死的盯著謝行知，眼眶酸澀的厲害：

“你......也這麼想？”

他避開了我的視線，打碎了我最後的希冀，

台下的那些目光從同情好奇迅速轉變為赤裸裸的鄙夷，

我甚至清晰地聽到一位母親教育身邊的女兒：

“看到了嗎？女孩子不自愛，就是這種下場！”

所有的委屈，憤怒，羞辱，在這一刻轟然爆發，

我猛地舉起手中的捧花，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的摔在地上，

嬌嫩的花瓣四散飛濺，如同我此刻支離破碎的期待，

“這婚，我不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