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江易是醫學院的同學。
他是天之驕子。
是導師最得意的門生。
是手術台上永遠的神話。
我是他眾多仰慕者裏最不起眼的那一個。
畢業以後,江易進了神經外科,平步青雲。
我資質平平。
卻從沒停下過追逐他的步伐。
後來,我們倆的結婚消息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連我自己都覺得不真實。
直到江易把一枚鉑金戒指戴在我手上:
“幼儀。你知道嗎?我從小就父母離異。爸爸媽媽都不管我。”
“我孤獨了很久。”
“我需要一個家。一個安靜,穩定,永遠為我亮燈的家。”
“幼儀,你願意做我的家嗎?”
我哭著點頭答應。
那一年,我嫁給了這個醫學界最優秀最年輕的男人。
江易沒家。
那我便給江易一個家。
後來我甚至為他辭去了在醫院的工作。
隻是為了替他專心打造溫暖的家。
江易說:
醫院太占個人時間,我們兩個都忙,容易讓他沒有家的感覺。
“所以,幼儀,你隻需要在家等我,為我亮燈,把家打掃好就行了。”
“我是醫生,關係著無數人的性命。”
“我不能因為對家沒安全感而分心。”
我笑著答應了他。
直到孟蘭的出現。
她是江易新帶的實習生。
年輕、漂亮,眼裏有光。
和我這個常年待在家裏,滿身煙火氣的家庭主婦截然不同。
孟蘭看向江易的眼神,和我當年一模一樣。
不。
比我更炙熱。
後來,江易破天荒地開始不再回家。
我打掃好了家裏一切。
像他要求的家人那樣去給他送湯。
那是我燉了六個小時的鴿子湯。
我提著保溫桶。
站在他的醫生辦公室外。
聽見裏麵孟蘭帶著哭腔的聲音。
“江老師,對不起,我......我隻是太崇拜您了。”
“我控製不住我自己。”
“我知道您有師母。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能跟在您身邊學習就夠了......”
我愣在門外。
直到江易打開門。
他看到我,眼底卻沒有一絲慌亂。
他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那樣,接過我手裏的保溫桶。
擰開。
他看了眼裏麵的鴿子湯後,問我。
“湯怎麼涼了?”
五個字,讓我周身發冷。
好像從嫁給江易開始。
我每天的事情,就是研究他的口味,照顧他的起居。
因為他說他需要一個家。
我便盡力給他一個家。
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除了照顧他的飲食起居,給他一個家後,再沒了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