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個記者舉著相機衝了進來,長槍短炮瞬間對準了他們。
“媒體拍到雲皎出事當天,您和雲舒小姐一同出入酒店,請問雲小姐是否插足你們的婚姻?”
“上次雲皎小姐身上的傷,是不是也和小三有關?”
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刺耳。
沈述白迅速起身,用身體擋在雲皎病床前,隔絕了大部分鏡頭。
“我太太需要休息,請你們立刻出去!”
他按下呼叫鈴,安保人員很快進來,強行將不滿的記者清離。
病房重新恢複安靜,氣氛卻更加凝滯。
“這些無良記者就喜歡這種新聞,我來解決。”
沈述白拿出手機,快速吩咐助理:
“立刻起草一份聲明,強調我與雲舒是純粹的工作關係,起訴不實報道,維護雲舒的聲譽。”
吩咐完,他看向雲皎,“聲明稿會發過來,你看一下,然後用你的賬號同步澄清。”
雲皎一直沒說話,她不同尋常的平靜讓沈述白心頭莫名一緊。
下一秒他聽到雲皎說:“沈述白,我們離婚吧。”
“把這個簽了,我就幫你維護你的工作夥伴。”
她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遞到他麵前。文件首頁清晰寫著:離婚協議書。
“我解釋了,我和她沒關係。”
“你鬧也要有個限度!現在是什麼時候,你還拿這個來要挾?”
“我沒鬧。”雲皎甚至很淺的笑了下,“你簽,我發聲明。很公平的交易。”
沈述白盯著她,似乎想從她臉上找出一絲賭氣或者玩笑的痕跡。
但沒有,雲皎比之前任何一次吵架都要認真、平靜。
他深吸一口氣,重新恢複了冷靜自持的模樣:“好,我簽。”
他唰唰地在協議末尾簽下自己的名字,對陳助吩咐:
“收好。在我的日程上備注,兩周後,提醒我和太太去民政局撤銷離婚申請。”
他看向雲皎,眼神依舊篤定:“我給你兩周時間冷靜。冷靜清楚了,我們去撤銷。”
雲皎小心地將協議書收進包裏。
她不會撤銷,這一次,是她不要他了。
回到家,雲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她拉開衣帽間最底層的抽屜,翻開一個陳舊木箱——
一張電影票根,他們第一次約會那天。
他陪她看了一部她喜歡的文藝片,中途卻拿出平板看了三次論文。
一個造型滑稽的陶瓷杯,是她逛街時非要買的情侶杯。
他那個依舊嶄新地擺在櫥櫃角落,而她這個,杯沿已經有了細微的磕碰。
一遝他出差帶回來的、各個酒店的便簽紙,上麵是他隨手寫給助理對她的安排。
她卻當寶貝一樣收著,仿佛那是他百忙之中對她的惦念。
……
曾經,這些微不足道的小物件被她小心翼翼地珍藏。
每一件都能讓她自欺欺人地從中咂摸出一點他在乎她的證據。
現在,她隻是麵無表情地準備把她們抱去外麵的垃圾箱。
就在她剛要起身的時候,臥室門被猛地推開!
沈述白的視線在裝滿雜物的箱上隻短暫停留了一瞬。
就快步上前攥住她的手腕,“雲皎!你答應我會澄清,為什麼又讓人在網上造謠?”
雲皎被他問得一愣,手腕上傳來的疼痛讓她蹙眉:“什麼網上?”
“你不知道?”沈述白眼底是全然的不信。
“從昨晚開始,雲舒就被全網圍攻。說她知三當三,靠不正當手段獲取學術資源,連她工作室的地址和私人手機號都被扒了出來!她的正常工作生活完全停滯。”
“最熟悉輿論操盤的、最有動機的,除了你,還有誰?”
他根本不給雲皎解釋的機會,強行將她往外帶:“跟我走!”
“沈述白你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兒!”
“去給雲舒道歉!”
雲皎被他帶到一家高級餐廳的包間。
推開門,裏麵坐著的不隻有眼圈紅腫的雲舒,還有她那個麵色鐵青的父親。
一見雲皎,雲父立刻拍案而起,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這個孽障!自己抓不住男人的心,就用這種下作手段陷害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