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件事,最終也不了了之。
此後幾天,付青霓一直在醫院休養,自己照顧自己。
而季嶼森,自那天之後,便再沒有出現在她的病房。
直到一周後,季嶼森的生日到了。
作為季氏集團的掌舵人,他的生日從來不隻是私事,更像是一場名流雲集的商業盛會。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水晶燈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卻照不進付青霓冰冷的眼底。
她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所以,整場宴會,她都不得不站在季嶼森身邊,穿著得體昂貴的禮服,與他一同迎接各位賓客。
季嶼森依舊是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身姿挺拔,氣質清冷矜貴,手腕上那串沉水香的佛珠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他話不多,但每一句都恰到好處,舉手投足間盡顯掌控全局的氣勢。
他們站在一起,男才女貌,宛若璧人。
不斷有賓客上前敬酒,說著恭維的話:
“季總,季太太,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看二位感情這麼好,真是讓人羨慕。”
“祝季總生日快樂,和太太永浴愛河!”
這些虛偽的客套話像針一樣,細細密密地紮在付青霓的心上。
感情好?永浴愛河?真是天大的諷刺。
隻有她自己知道,身邊這個男人心裏裝著別人,為了那個女人,他甚至能眼睜睜看著她不打麻藥做手術。
她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宴會廳的角落。
付時音果然在那裏,穿著一身素淨的白色連衣裙,與周圍華麗的環境格格不入。
她手裏端著一杯酒,眼神幽怨地看著她和季嶼森的方向,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悶酒,那眼裏幾乎要溢出來的嫉妒,藏都藏不住。
宴會進行到後半場,付青霓覺得臉上的笑容都快僵掉了。
她找了個借口,獨自一人走到了連接宴會廳的露天陽台上。
晚風帶著涼意吹拂在臉上,終於驅散了一些煩悶。
“姐姐真是好手段,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和嶼森哥演得一手好戲。”
陰魂不散的聲音自身後響起,付時音跟了過來,臉上帶著酒後的潮紅,眼神卻充滿了敵意。
付青霓連頭都懶得回,聲音冷淡:“有事?”
付時音走到她身邊,和她並排靠在欄杆上,語氣帶著一股豁出去的狠勁:“付青霓,把嶼森哥還給我!你明明知道他不愛你,為什麼還要占著季太太的位置不肯放手?你不覺得你這樣很下賤嗎?”
付青霓終於側過頭,看向她,眼神裏沒有任何溫度,隻有厭煩:“付時音,你是不是有臆想症?季嶼森不是物品,不存在還不還。至於季太太這個位置……”
她頓了頓,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嘲諷:“你那麼想要,有本事,就讓他來跟我離婚,親自把你娶回去。在我這裏吠叫什麼?”
說完,她直起身,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跟付時音多說一句話,她都覺得是在浪費生命。
“付青霓!”
付時音被她的話刺激得徹底失去了理智,尤其是看到付青霓那副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裏的高傲模樣,積壓已久的嫉妒和怒火瞬間衝垮了理智的堤壩。
就在付青霓轉身的瞬間,付時音猛地伸出手,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推在了付青霓的後背上!
付青霓根本沒想到她敢在這種場合直接動手,毫無防備之下,整個人被推得向前踉蹌幾步,重心瞬間失衡,直接從陽台欄杆上翻了出去!
“啊——!”
失重的恐懼瞬間攫住了她,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和付時音帶著快意的驚呼聲。
陽台離下麵的露天水池有近三層樓的高度!
“噗通——!”
巨大的落水聲響起,冰冷的水瞬間從四麵八方湧來,淹沒了她的口鼻。
她的頭似乎撞到了池底的硬物,劇痛傳來,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