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巨大的震驚過後,是排山倒海般湧來的記憶!
當年,她是滬城最耀眼肆意的付家大小姐,追求者如過江之鯽,可她一個都看不上。
直到家族安排她和季家聯姻,她第一次見到季嶼森。
那個男人,就那樣清冷地坐在那裏,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他英俊得令人窒息,卻偏偏帶著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禁欲氣息。
隻那一眼,付青霓就淪陷了。
她覺得,隻有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她付青霓!
於是,她滿懷憧憬地嫁了。
婚後,為了讓他多看自己一眼,她收起了所有的爪牙和鋒芒。
他喜歡禮佛誦經,她就強迫自己耐著性子,每日陪他在佛堂枯坐;他飲食清淡,她就戒掉了最愛的麻辣火鍋;他喜靜,她就不再參加任何喧鬧的派對……
她學著做一個溫順、端莊、符合他心意的季太太。
可結果呢?
換來的是他十年冷遇,是那把冰冷的鎖,是他心裏裝著另一個女人的殘酷真相!
此刻,付青霓看著麵前抄寫工整的佛經,再看著身上這套為了迎合他喜好而穿的素雅旗袍,隻覺得無比諷刺!
她猛地抓起那本佛經,用盡全身力氣,撕拉一聲,將其撕成了兩半!
然後她站起身,將祠堂裏的蒲團、香爐、經書……所有她為了迎合季嶼森而接觸的東西,全都狠狠地砸在地上!
旁邊的傭人聽到動靜衝進來,看到眼前一片狼藉,都嚇得目瞪口呆。
付青霓卻看也不看她們,回到臥室,翻出了她以前最愛穿的吊帶紅裙,重新化上了明豔的妝容,整個人瞬間煥發出奪目的張揚與鮮活。
隨後,她去了書房,打開電腦,幹脆利落地打印了一份離婚協議書。
打印完後,她拿出手機,撥通了季嶼森的電話。
一遍,兩遍,三遍……始終無人接聽。
她拎著包,想著這個點他大概在公司,便準備直接開車去季氏集團找他。
無論如何,這一世,季嶼森這塊冰,她再也不會捂了!
剛走到車庫,卻看見一個她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付時音,正笑嘻嘻地坐在她最喜歡的那輛紅色跑車駕駛位上,擺弄著方向盤。
付青霓眼神一冷,走上前,敲了敲車窗:“付時音,你為什麼在我的車裏?”
付時音降下車窗,臉上帶著一絲無辜又得意的笑:“姐姐,是嶼森哥給了我你們車庫的鑰匙,讓我隨便挑一輛代步呀。我瞧著這輛最漂亮,就選了它,原來是你的車啊?”
又是季嶼森!他把她精心挑選、視若珍寶的車,隨手就給了付時音!
若是前世,付青霓此刻定會心痛難忍,怒火中燒。
但此刻,她看著付時音那張故作無辜的臉,心裏隻剩下冰冷的嘲諷和一種近乎殘忍的平靜。
她找不到季嶼森,但她知道,如果付時音受到傷害,他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出現。
付青霓什麼也沒說,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帶幾個人來車庫。”
很快,幾名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迅速趕到。
付時音臉上的得意瞬間變成了驚慌:“付青霓,你要幹什麼?”
付青霓紅唇微勾,眼神卻冷得像冰:“把她給我抓起來,關進水立方裏!”
水立方是別墅後院一個用來養觀賞魚的玻璃水箱,足夠容納一個人。
保鏢們立馬上前將尖叫掙紮的付時音從車裏拖了出來,強行帶往水立方。
“付青霓!你瘋了!放開我!嶼森哥不會放過你的!”付時音驚恐地大喊。
到了水立方旁邊,付時音被保鏢強行塞了進去,水瞬間淹到了她的腰部。
“姐姐……姐姐我錯了!你放我出去!”付時音嚇得臉色慘白,聲音帶上了哭腔。
付青霓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在水裏撲騰,語氣平靜無波:“付時音,在挑釁我之前,你沒打聽過我付青霓是個什麼樣的人嗎?想活命,就現在打電話,把季嶼森叫過來。”
她將手機丟進水立方,落在付時音手邊。
“忘了提醒你,”付青霓看了看腕表,聲音冰冷,“這個水立方,最多十分鐘就會自動注滿水。到時候我要是見不到他,他也別想再見到你了。”
付時音徹底慌了,手忙腳亂地撿起手機,帶著哭腔撥通了季嶼森的電話:“嶼森哥!救命!付青霓把我關進水箱裏了!她說十分鐘內見不到你,就要淹死我!”
果然,不到十分鐘,一陣急促的刹車聲在別墅外響起。
季嶼森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後院門口,他步履匆匆,向來一絲不苟的領帶甚至有些微的淩亂。
付青霓看著他為了付時音如此焦急的模樣,心臟像是被細密的針紮過,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楚。
她給他打了那麼多通電話他都不接,付時音隻是一通求救,他就立刻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