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付青霓是圈裏公認的第一美人,也是最後一個處女。
隻因她嫁給了季嶼森。
那個被譽為商界佛子,清冷禁欲,從小在寺廟禮佛,手腕永遠纏著一串沉香佛珠的男人。
結婚十年,季嶼森沒碰過她一次。
仿佛她這個風華絕代的妻子,還不如他佛堂裏那尊冷冰冰的玉觀音。
今夜是她的生日,她一個人喝光了半瓶紅酒,醉意朦朧地趴在昂貴的歐式餐桌上。
“季嶼森……如果有下輩子……我付青霓……再也不要喜歡你……”
玄關傳來輕微的響動,季嶼森回來了。
他穿著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裝,身形挺拔,麵容冷峻,如同雪山之巔不可攀折的鬆柏。
聞到屋裏的酒氣,他好看的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什麼也沒說,轉身就準備去書房。
“季嶼森!”付青霓啞著嗓子叫住他。
男人腳步頓住,卻沒有回頭。
“今天……是我生日。”她聲音帶著醉後的自嘲和委屈,“你……又不記得了,對不對?”
季嶼森沉默片刻,聲音清淡無波:“不記得。”
付青霓笑了,笑著笑著,眼淚流進嘴角,又苦又澀:“你倒是誠實……結婚十年,每年我生日,你都不記得……”
她撐著桌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走到他麵前,仰頭看著這張讓她癡迷了十年也痛苦了十年的臉:“季嶼森,我不明白……我付青霓長得不好看嗎?家世配不上你嗎?喜歡我的男人從城東排到城西……為什麼……為什麼你眼裏從來就沒有我?”
“你喝醉了。”他語氣依舊平靜,像在陳述一個事實。
“我沒醉!”付青霓提高聲音,眼神卻異常清醒,“我從來沒像現在這麼清醒過!”
她深吸一口氣,從身後拿出一份文件,拍在他胸口:“今天,我要送我自已一件生日禮物——我們,離婚吧。”
季嶼森垂眸,目光在那份協議上停留了不到三秒,然後,像是處理一份無關緊要的商業文件一樣,從西裝內袋抽出鋼筆,唰唰幾下,簽下了他的名字。
付青霓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雖然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可親眼看到他如此輕易地放棄十年婚姻,她還是痛得撕心裂肺。
她強撐著,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既然離了,喝杯離別酒吧?好歹夫妻一場。”
“不必。”他拒絕得幹脆。
“就當是……給我這十年,留最後一點體麵。”付青霓執拗地舉著酒杯,眼神直直地看著他。
季嶼沉默地看了她幾秒,終究還是接過了酒杯,一飲而盡。
然而,酒剛下肚沒多久,他的臉色就微微變了。
他猛地看向付青霓,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裏終於掀起了些許漣漪:“你……下了藥?”
付青霓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笑,笑容裏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瘋狂和執拗。
她是圈內最耀眼的紅玫瑰,無數男人為她傾倒,為什麼唯獨他季嶼森,連看都不願多看她一眼?!
她不甘心!就算要離婚,她也一定要在離開前,和他睡一次,出了積壓十年的這口惡氣!
藥效發作得很快,季嶼森的身體晃了晃,呼吸變得急促。
付青霓趁機上前,扶住他,將他半拖半拽地弄回了臥室。
她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開始扒他的衣服。
季嶼森想要推開她,但藥力讓他渾身無力,當他昂貴的西裝外套和襯衫被扯開,露出精壯的胸膛時,付青霓的動作卻猛地僵住了!
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他腰腹之下——
那裏,竟然鎖著一把精致卻冰冷的金屬貞操鎖!
“這是什麼?”付青霓的聲音都在發顫,大腦一片空白,“季嶼森……你……你鎖著自己?”
季嶼森別開臉,閉了閉眼,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陰影,聲音沙啞:“我自幼修行,戒欲律己……”
“戒欲?”付青霓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眼淚洶湧而出,“你戒的真的是色欲嗎,我問你,如果今天在這裏的是付時音,你也會用這把鎖對著她嗎?!”
聽到付時音的名字,季嶼森的身體幾不可查地僵了一下,而後,沉默地,用指尖撚動手腕上的佛珠。
他的沉默,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將付青霓最後一點希望徹底淩遲。
付時音,那個付家收養的、樣樣都不如她的養女,居然不知在什麼時候,早已撩撥了這位佛子的凡心!
“所以,她這些年一直在我麵前挑釁,說你心裏愛的人是她……都是真的?”付青霓痛極反笑,眼淚卻流得更凶,“季嶼森!你說話啊!”
季嶼森終於睜開眼,深邃的眸子裏情緒複雜,他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
突然,頭頂那盞巨大的水晶吊燈猛地晃動,然後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朝著付青霓的頭頂直直砸落!
“小心——!”季嶼森瞳孔驟縮,下意識地想撲過去。
但已經晚了。
付青霓隻看到眼前一道刺目的白光,隨即徹底失去了意識。
……
痛。
渾身像是被碾碎了一樣的痛。
付青霓猛地睜開眼,大口喘著氣。
映入眼簾的,是幾個冰冷的蒲團,身邊,還攤著一本抄了一半的佛經。
這是,季家的祠堂?
她不是被吊燈砸死了嗎?
她驚愕地看向自己的手,纖細白皙,再看向祠堂角落的古董座鐘,日期赫然顯示,這是七年前,
她和季嶼森結婚的第三年!
她重生了?
重生到了還沒有徹底絕望、還在傻傻地討好季嶼森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