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淩柔穿著蛇皮法衣原地轉了個圈,她語調歡快,
“長青哥哥,姐姐現在好醜呀,但姐姐的蛇皮效果真好,也算她做了件好事。”
“不過......”
她眼珠子轉了轉,盯著我的包袱,露出惡意的笑容。
“明天就是我們的婚禮,姐姐竟也肖想嫁給你,還帶回了嫁衣,我想想就膈應,傳出去,不知道三界怎麼看我們呢。”
“不如,我們燒了她的嫁衣吧。”
不!!!
那嫁衣是伏羲先祖成親時,女媧娘娘所穿,是伏羲家族的傳承,也是阿爹留給我的最後一件念想。
阿爹臨終前曾說,這嫁衣寄托了他對我的祝福,隻要我穿著這件嫁衣成親,就能永遠幸福。
我拚盡全力爬到祁長青身邊,苦苦哀求他不要燒毀嫁衣,卻被他厭惡地踢開。
轉頭祁長青點了點淩柔的鼻子,輕笑,“好,就依你。”
我眼睜睜地看著嫁衣與火焰融為一體,想起阿爹臨終前的樣子。
嫁衣最終化成煙灰消散在世間,阿爹的身影也漸漸消失。
耳旁祁長青和淩柔的歡笑聲格外刺耳。
我再也撐不住,徹底陷入黑暗。
再醒來時,滿目都是紅。
我渾身僵硬,被扭成發簪插在淩柔發間,觀摩她與祁長青的婚禮。
恭賀他倆新婚的聲音,此起彼伏。
一喜二人永結夫妻,二喜淩柔有孕,三喜淩柔當上守護獸。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我神情麻木,轉動唯一能動的眼珠,四處打量。
那對手腕粗的紅燭,是我尋遍三千世界,被千年妖蜂蜇得麵目全非,得到的蜂蠟做的。
喜堂貼的紅雙喜,是我找月老,用心頭血煉製的法器,和竹妖換來的萬年不腐的紅紙剪的。
而淩柔頭上的鳳冠,更是我上天入海,以一身傷換來的各種珠寶所製。
這些都是為我和祁長青的婚禮準備,如今倒成了他倆深情的見證。
賓客裏傳出疑問,“今天淩島主大婚,她的姐姐風箐瑤仙子怎麼沒有出現?”
淩柔臉色一僵,隨即柔柔地開口,“姐姐畢竟與我不是同一個父親,她對我......哪有什麼真心。”
祁長青小心地擁她入懷,“大喜的日子,就不要提那勢力狠毒的女人,風箐瑤完全隨了她那野種爹,不愧是山野裏出來的蛇,最擅恩將仇報。”
不,他怎能如此說我阿爹!
阿爹、阿爹明明是......
眼角有液體滾落。
賓客一陣嘩然,“怎麼回事,這發簪竟流出血淚!”
淩柔驚得一把拽下我扔在地上。
眾人正要細看,淩柔伸腳將我踩住用力碾壓,“不礙事,應是早上不小心滴落的紅燭。”
儀式結束,淩柔該去凡間了。
她眼斜睨,低聲惡語,“風箐瑤,你看著吧,我定也能守護凡間,獲得供奉!”
在賓客們歡送道賀中,淩柔穿上蛇皮法衣高調地飛向凡間。
隻是,不過半個時辰,天地異動,九道九天神雷轟隆劈下。
生肖島被震得直顫動,凡間的穢氣更是直湧天庭。
眾人臉色大變,
“不好!凡間有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