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晚和顧衍之結婚的第一年,顧衍之的公司遇到危機。
為了照顧疲憊奔波的顧衍之,季晚放棄了自己蒸蒸日上的醫學事業。
從此,她的名字不再是醫學天才季晚,而是顧太太。
辭職那天,在星空下他對她說:“季晚,我會一直愛你。”
她相信了。
從此,季晚專心照顧他的衣食起居,支持顧衍之創業成功。
相戀七年,結婚三年。
顧衍之的公司成功上市,他成了醫藥行業的耀眼新星。
而季晚成了他偶爾停泊的港灣,默默為他操持一切,隻盼他回頭看一眼。
本以為日子會一直平淡的繼續下去。
直到妹妹出事。
“顧衍之,為什麼讓我撤訴。”季晚顫抖著聲音問他,把手機摔在了顧衍之的辦公桌上。
手機裏是媽媽的信息:“小晚,你妹妹下體撕裂嚴重,怕是難恢複了。”
顧衍之眉頭微皺,掃了一眼手機,平淡的看向她:“季晚,不是不處理,一是證據不足,二是..”
他頓了頓開口:“南星正在參加谘詢師的業內評選,這個時候你告她哥哥強奸,對她影響不好。”
“南星很重視這次評選的,你不能不懂事。”
季晚心裏一痛,又是蘇南星。
蘇南星和顧衍之在半年前的酒會上認識,隨後他的世界裏,便充斥了這顆星星。
最開始的時候,顧衍之皺著眉頭和季晚說起蘇南星,說她肆意、說她明媚,穿著貼身的禮裙搖晃著酒杯,明明剛畢業,就敢在酒會上直言顧衍之公司的問題,眼神執拗又明亮,像長滿荊棘的玫瑰。
後來,這顆玫瑰,開始在顧衍之的身邊肆意生長。
他一點一點教她,給她介紹資源,聘請她參與公司事務,出入宴席都帶著她做女伴。
而季晚,隻能在家裏,煮好解酒的蜂蜜水,在每一個夜深人靜時,等他回家。
曾經季晚也想要聽他講講身邊的事,每每這時,顧衍之總笑著說:“季晚,你是外科醫生,又脫離社會這麼久,商業上的事你不懂的,不如在家享享清福,我賺錢養你。”
是了,在季晚辭職後,顧衍之給了她一張信用卡,每個月的家庭開支,他來還賬。
季晚回神忍住憤怒:“沈南星要參加評選,就是我妹妹要忍下屈辱的理由嗎?”
顧衍之似有些不以為意:“你妹妹智力隻有五歲,等身體恢複了,她還記得什麼,不記得就算不得傷害。”
“南星她剛畢業,誌向高遠,性子又倔強,如果評選結果不好,怕是要難過的。”
“更何況,有這樣的哥哥,遇到這樣的糟心事也是南星倒黴,你怎麼現在這麼尖酸刻薄。”
季晚怔怔的看著顧衍之,隻覺得自己可笑。
蘇南星倒黴?
被強奸的是她妹妹,患有基因病智力隻有五歲,聽到媽媽摘了家裏剛熟的柿子,說姐姐愛吃,便悄悄的、蹦蹦跳跳的包好來半山莊園想給季晚送來。
在路上卻遇到蘇南星的無賴哥哥,被擄到巷子裏侵害,等媽媽找到妹妹時,妹妹躺在泥土裏,渾身是傷,下體流血,眼神破碎又無助。
卻還伸手想去夠那些滾落在泥土裏的柿子,說著:“姐姐..疼...柿子..臟..”
這一切在顧衍之眼裏,卻是蘇南星倒黴?
季晚氣笑了,淚水忍不住的落下,指甲用力的插進手掌心,才能抑製住胸口鑽心的痛。
“顧衍之,在你眼裏,一個人會忘記,就代表傷害不存在嗎?”
“是不是蘇南星是那天上星,我季晚和家人就是那地上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