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城有位鐘家大小姐,出了名的離經叛道。
既能做維也納金色大廳裏最年輕的首席鋼琴家,又能在紐約時代廣場玩高空跳傘。
今天還在聯合國青年峰會發表演講,明天就帶著重型機車自駕遊到無人區。
全城的公子哥兒們一邊罵她瘋,一邊又忍不住追著她的身影跑。
可她誰都不看一眼,甚至放出話來,終身不嫁。
為了磨平她的性子,鐘老爹隻好把他最信任的手下沈知序送來管教她。
可鐘靈哪裏肯聽一個副總裁的話。
沈知序入住當夜,她就往他臥室裏扔了三條毒蛇。
他卻隻是平靜地將蛇放進飼養箱,半點沒生氣。
她不信邪,將他的財務報表全數篡改,可晨會上,沈知序卻不疾不徐地說出全部正確數據,在眾人驚歎中側首對她低語:
"大小姐辛苦了,隻可惜我過目不忘。”
鐘靈氣得仰倒,酒會時直接在他的酒裏下了猛藥,想讓他當眾失態。
沈知序卻一把將她帶進無人的休息室,素來沉穩的眸子裏泛著水光,像小狗般低聲央求:
“大小姐……幫幫我。”
那一刻,鐘靈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臟漏了一拍。
她鬼使神差地吻上他的唇,輕聲回應:“好。”
一個字,換來一夜荒唐。
從此,北城小閻王身後有了個甩不掉的忠犬男友。
她當街痛揍調戲女孩的紈絝二代,他就將對方家族企業的黑料遞給媒體。
她深夜突發奇想要去飆車,他就提前清場,在副駕駛陪她闖過每一個驚險的彎道。
媒體批評她行事太過,他直接收購平台肅清輿論。
全城都在盼著鐘大小姐早點玩膩了沈知序,可鐘老爺子卻直接在壽宴上宣布了兩人的婚訊,甚至將集團更多核心業務交由沈知序打理。
婚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訂婚前半個月,沈知序像喂不飽的野狼,不分日夜地纏著鐘靈索取。
臥室、客廳、廚房、浴室……處處都留下他們的痕跡。
鐘靈本以為,沈知序就是上天送到她身邊的禮物,從靈魂到身體都與她無比契合。
可訂婚宴上,屏幕上她親自剪輯的戀愛日常,全部被換成她的私密視頻!
各種姿勢,各種角度!
滿座嘩然。
北城最高不可攀的玫瑰,此刻卻在眾目睽睽下,被剝開所有驕傲,展露最私密的光景。
鐘靈渾身血液霎時凍結,僵立原地,難以置信地望向台下那個她最信任的男人。
沈知序卻在此刻從容上台,拿過了司儀的話筒。
“諸位看到的這些,本是靈靈私下拍來供我觀賞的。”
他頓了頓,瞥了眼鐘靈搖搖欲墜的身影,才繼續道:
“隻是沈某覺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如此絕色,理應與諸位一同鑒賞。”
“沈總,還有沒有更清晰的版本啊?”台下有膽大的紈絝高聲起哄,引來一片曖昧的哄笑。
鐘靈站在那裏,大腦一片空白,渾身的血液都冷透了。
鐘老爺子雙目赤紅,猛地衝上台,揪住沈知序的衣領,揚手就是一記重重的耳光!
“畜生!我那麼信任你!把公司交給你!把我唯一的女兒也交給你!你為什麼要這樣羞辱她!為什麼!”
沈知序硬生生受了這一巴掌,他偏著頭,用指腹慢慢擦去嘴角的血跡。
再抬眼時,眸中所有的偽裝盡數褪去,隻剩下積壓多年、洶湧而出的刻骨恨意。
“鐘總該不會以為,施舍幾年冷飯就能讓我對殺父仇人感恩戴德吧?”
“十年前,你是怎麼殺了我父母奪財產的,需要我當眾幫您回憶嗎?”
“你怎麼知道……”
鐘父臉色一變,踉蹌著後退。
鐘靈急忙扶住父親搖搖欲墜的身軀,目眥欲裂地看向沈知序。
她不明白他為何如此篤定是父親害了他父母,可她比誰都清楚,她爸爸絕不是那樣的人。
沈知序卻伸手撫上她的發頂,語氣溫柔得令人心驚:
"還要謝謝大小姐。若不是你,我怎能這麼快就握住鐘氏。"
他指尖下滑,輕觸她顫抖的唇瓣,
"你父親偷稅漏稅一千億,很快就會被帶走。以後你就留在我身邊......"
“啪——”
鐘靈用一巴掌讓他閉了嘴。
鐘父顫抖地指著沈知序,喉嚨發出陣陣嗬嗬聲,猛地栽倒。
“爸!”鐘靈驚慌地撲過去。
場麵大亂,卻無人來幫忙,沈知序冷眼旁觀。
她手忙腳亂地摸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手抖得幾乎握不住。
直到父親被推進搶救室,鐘靈才勉強撐著力氣去繳費。
可她試遍所有卡,卻隻聽到一遍遍的“餘額不足”。
她不死心地聯係銀行申請貸款,卻被告知自己已被列入信用黑名單。
"穿得人模人樣的,連醫藥費都交不起?"護士斜睨著她昂貴的禮服,語氣譏諷。
"怕是被人玩膩了甩了吧?"候診的病人竊竊私語,目光如針般紮在她身上。
鐘靈沿著冰冷的牆壁緩緩滑落,癱坐在醫院走廊的地麵上。
淚水模糊了視線,絕望如潮水般將她徹底吞沒。
搶救室的燈滅了,醫生對她搖了搖頭。
病床上,父親用盡最後力氣抓住她的手:
"囡囡,逃去瑞士……他不會放過你……快……"
話音未落,那隻手垂了下去。
鐘靈怔愣在原地,眼眶幹澀得發疼。
她最愛的男人,害死了她最親的人。
都是她的錯。
下一秒,搶救室的門被推開,沈知序的助理瞥了眼鐘父的屍體,麵無表情道:
“既然死了,就直接送去太平間,沈總交代,後事由他親自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