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行的流浪漢心疼我的遭遇,連邊上的菜都忘記吃了。
“然後你就跑出來了?”
“來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我摩挲了下身上僅剩的那個掛件,喃喃道:“沒有啊。”
“是沈澤川太恨我了,想讓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要不然,我是怎麼來的這個地方呢。
外麵有腳步聲的那天,我就趴在門口聽。
等腳步聲越來越近的時候,我就猛拍門大聲求救。
“溫清辭?”
我聽到了溫以寧的聲音。
“溫以寧!快放我出去!”
“溫以寧!我求求你,我不會打擾你和沈澤川!”
正當我以為有希望的時候,外麵突然又沒了聲音。
焦灼不安的情緒淹沒了我。
沒過幾天,沈澤川又來了。
隔著一張大門,我也沒看見他的臉。
那是我從沒聽過的冷漠語氣。
他從門縫裏塞給我一張銀行卡。
“離開這裏吧,溫清辭。走得越遠越好。”
“我和溫以寧過得很好。這是還給你包養過我的錢。”
“我們兩清了。”
門外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我手裏麵攥著那張銀行卡哭到不能自已。
晚上,深澤安帶著溫以寧來到了別墅。
昏黃的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我看不清他們的表情。
他們像是高高在上的狩獵者在看一隻奄奄一息的獵物。
溫以寧勾起嘴角冷笑一聲,用高跟鞋的鞋跟狠狠地踩著我的右手。
“還參加競賽,還想要掌權。”
“溫清辭,溫家隻能有一個千金,那就是我。”
我疼的蜷縮在一邊。
“我沒有想要掌權,我從來沒想要和你爭。”
溫以寧不屑一笑,“是嗎?那你表現的那麼優秀幹什麼?”
“不就是想讓爸媽看到嗎?”
我想不通為什麼溫以寧也要這樣對我。
從她回來的那天,除了爸媽,我對她的關心無微不至。
她甚至說過,我是除了爸媽,全世界最愛她的人。
可能她是真的愛上了沈澤川,所以才不擇手段。
深澤安抬起我的下巴,不耐煩的嘖了一聲。
“隻有你死了,我和以寧才沒人打擾,知道嗎?”
深澤安的表情很奇怪。
他聲音哽咽,像是壓抑了許久的情緒。
皺著眉頭,像是醞釀了很久。
我不敢相信他們為什麼變了那麼多。
這和我印象中陽光可愛的沈安安和沉默細心的沈澤川判若令人。
他們不顧我的求饒 ,一棒子打向了我的頭。
我的腦袋瞬間痛的發懵。
後來,我被人裝在了麻袋裏,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後來,我就來到了這個地方。
就連沈澤川給我的那張銀行卡都不知道去了哪裏。
要不然,我也不會因為每天垃圾而得了癌症。
流浪漢同行氣的鼻孔冒青煙。
“我還真以為他們倆是什麼大慈善家!”
“那你還帶著他給你做的玩偶!”
她氣憤的將玩偶從我手裏拽走,猛地丟在了地上。
隨後讓我待在山洞裏,她要給我拿一些水果。
我靜靜的看著沾滿了泥土的玩偶,滾到了一雙皮鞋旁邊。
沈澤川撿起玩偶,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落下。
他走過來毫無征兆的想抱住我,被我側身躲開。
“清辭,你不要怨我了好不好。”
“當年的事,我也有難處。”
話音剛落,溫以寧穿著高跟鞋磕磕絆絆的跑過來。
因為鞋跟太高,還猝不及防的摔了兩個跟頭。
她的膝蓋出了血她也顧不上,徑直跑向我。
“姐姐,我好想你。”
我冷笑著看他們,是不是又在逢場作戲。
或許媒體跟在身後,想為自己賺取一波流量。
我已經不再相信他們了。
可直到看見溫以寧脖子上戴著我四年前送給她的過時粉鑽項鏈。
深澤安腰上圍著的是七年前我送給他的皮帶,都已經破了皮,也舍不得換。
我開始恍惚。
這四年,我好像恨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