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天生臉上便有一塊胎記。
很醜,大家都不喜歡我。
但江厭行卻拉住我的手。
“喬衣,做人得看心,不能光看外表,我知道你好。”
我一聽便信了二十一年。
哪怕他是一個瞎子,我也心甘情願嫁給他,當他的眼。
他為我執99億修建南苑,種滿我愛的玫瑰。
可江厭行恢複視力的第一眼,看到的卻是我的母親爬上了他父親的床。
從那天起,南苑不再是我的獨屬。
我發過瘋,發過狠,換來的卻隻是江厭行砸了我媽的靈台,掘了她的墳。
當第99號玫瑰住進南苑,我想......
我也該走了。
......
這是我第五十七次收拾行李離開。
從我母親爬床到我家破產,不過短短十天。
但江厭行從未讓我踏出南苑半步。
不是因為愛,是恨。
小時候,我被鄰居家的孩子追著罵“醜八怪”。
是他循著哭聲找到了我。
“喬衣,這不是醜,這是天上掉落的雲霞,獨獨落在了你的臉上。”
可我曾無數次撫摸過的雙眸,現在望向我的卻是不加掩飾的厭惡。
“你醜是因為你媽的報應,沒人願意娶你,是我江厭行好心接下了你這個爛攤子。”
“可你媽是怎麼報答我的?爬上我父親的床,逼死了我媽,你們母女倆怎麼這麼賤?”
他說,這是我欠他的。
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南小姐又要離家出走?”
六十七號穿著真絲睡袍,朝我瞥了一眼。
“這次能堅持多久?三個小時?還是五個小時?省省吧,厭行哥不會讓你走的。”
我攥緊行李箱拉杆,指節泛白。
這些難聽的話,我聽了三年。
但每聽一次,還是很難受。
“讓開點,別擋道。”
清脆嗓音從門口傳來。
99號林惜之被人簇擁著進來,懷裏還抱著一隻博美。
自從她來了,江厭行再沒有找過第00號。
林惜之很討他的歡心。
她的目光掠過我的行李箱,最終定格在我緊緊護在懷前的白瓷罐上。
“這什麼寶貝?”
她挑眉,伸手就來奪。
“不要!”
我本能地後退,肩膀卻被她身側的保鏢死死按住。
掙紮間,行李箱倒地,衣物散落一地。
而那個白瓷罐,已經到了林惜之手中。
“還給我!”
我猩紅著眸,怒吼道。
可我越是這樣,林惜之便越是好奇。
她擺了擺手,保鏢便將我死死壓在了地上。
“什麼東西讓我們江太太這麼寶貝呀?”
林惜之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瓷罐,然後抽出腳,狠狠踩在了我臉上。
“這是今天厭行陪我做的腳指甲,玫瑰紅。”
她腳底用力,碾磨著我的臉頰。
“他說這個顏色最襯我,你覺得好看嗎?”
不好看。
一點都不好看。
他明明說紅色最襯我。
可我沒有骨氣說。
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隻死死地盯著那個瓷罐。
“求你......還我。”
林惜之皺了皺眉,覺得沒趣。
“連狗都會叫幾聲,你怎麼這麼無聊?”
我的臉被死死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