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予溫的所有疑惑都有了答案。
原來,這才是原因。
他真的相信了許安安說得一切!
也真的,開始恐懼她和那個還沒有出世的孩子。
甚至,連一個出生的機會都不願意留給他們愛情的結晶嗎?!
她想起身,想大聲告訴俞銘川。
她為了能夠留在他身邊已經洗滌一身氣息,與常人無異。
她隻是想與俞銘川永遠在一起。
無論如何努力。
都隻有無力感將謝予溫包裹。
一行血淚從謝予溫眼角淌下時。
小腹中的溫暖、心底尚存的愛意都在頃刻間消弭。
她的孩子,終究還是沒能保住。
謝予溫再次用盡全力睜開眼時,對上得是俞銘川眼底的烏青。
他守在她身邊熬了幾個通宵,眉宇盡是疲累:“這個孩子注定留不住......你別怪我。”
“我不怪你,”謝予溫唇角幹涸,如被人奪去了靈魂的木偶傀儡,笑容格外慘淡:“我隻不過是......不想再愛你了。”
畢竟她所愛的那個俞銘川。
是會救下她,為她治病救命的少年。
明明那時的俞銘川,會在她被指著罵小畜生的時候,跟所有人說她是他最好的朋友。
或許從一開始,俞銘川就隻將她當作寵物、玩伴。
怪她通了靈智,心存僥幸地竟然想和他相愛一場。
謝予溫勾起唇角時,從俞銘川眼底看到她慘白的麵容:“唯一的牽絆已經不在了,俞銘川,我們放過彼此吧。”
她以為俞銘川會欣然答應。
可不想,男人竟是猩紅了一雙眼眶。
他用力地將她擁緊,聲聲呢喃灑落在謝予溫耳畔:“不要。”
“老婆,我已經找到了辦法,可以永遠讓你留在我身邊。”
“到了那時,你就和尋常人無異了。”
“我們還會有無數個寶寶,會幸福地過完一生......”
這些起初正是謝予溫心底最大憧憬。
眼下,她卻對俞銘川嘴裏的生活提不起任何興趣。
她有些疲憊,隻想等到狐族來人接她的那天。
可俞銘川卻是幾乎硬綁著謝予溫上了副駕。
據他所說,京郊外寺廟的大師能夠洗滌謝予溫從前罪孽。
隻需要謝予溫跪滿9999級台階,就能從此和常人無異。
謝予溫將眉峰用力皺起:“我有什麼罪孽?”
“我從來沒有殺過任何一個人,更沒有害過誰。”
“要說贖罪洗滌,也該是你這個手染親兒血的人去。”
她搖下窗戶,甚至想過跳窗逃離。
卻被俞銘川先一步攔下了動作:“老婆,聽話!”
“我說過,我們隻是戀愛,還沒到一口一聲老婆的地步。”
謝予溫冷笑:“我如果說此生最大的錯,一定是愛上了你!”
“放我下車!”
她試圖搶奪方向盤,讓俞銘川刹車。
可也就是這次爭奪過程。
貨車朝著他們的方向駛來。
電光火石,隻在一瞬間。
謝予溫的腦子脹得厲害,隻記得俞銘川最後一瞬將她緊緊擁入懷中的溫暖。
和醫院搶救室門口,許安安一巴掌扇到她臉上的刺疼:“你這個禍害人的妖精,要不是你......銘川哥怎麼會遭這麼大的罪?”
“要是銘川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會豁出一切讓你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