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清月趕了過來,猛地撲在那侍女身上,慟哭:
“弟妹,我不過一個新寡的婦人,一個人在這高宅大院孤苦伶仃,兼祧之事是族老定下,我也沒辦法,我隻不過是想要個傍身的依仗而已。你怨恨我就罷了,何苦折磨我的侍女?”
蘇容音冷笑:
“嫂嫂小門小戶出來不懂得規矩,連帶的婢女也這般小家子氣,我這是替嫂嫂在管教下人。”
顧清月掙紮著起身:“弟妹,你要是實在容不下我,我現在便一頭撞死在這,也省得讓二弟和弟妹為難!”
她作勢要朝一旁的柱子上撞去。
宋淮之飛撲過去抱住顧清月。
院中下人竊竊私語:
“大少夫人好可憐啊,大少爺剛死還要被這樣折磨,二少夫人也太善妒了吧。”
“聽說成親前,二少夫人還逼著二少爺發誓隻有她一人,不許納妾呢!”
“怪不得二少爺同意兼祧,怕是早就煩死這個妒婦了!”
......
蘇容音看著宋淮之低哄顧清月的模樣,心底滿是諷刺。
她善妒?
那些話明明是宋淮之求娶她時親口所說,如今竟成了她善妒的證據?
“蘇容音!你竟對一個下人動用私刑!”
顧清月虛弱地抱住他的胳膊,抽噎著開口:
“淮之,我不怪弟妹的......她怨我也合情理,是我該隨你大哥去......”
宋淮之更為憤怒:“蘇容音,你再不知錯,就去跪祠堂!”
春蓮擋在蘇容音麵前,憤懣:“明明是大少夫人的侍女出言不敬在先,一口一個病秧子,還說等我家小姐一死您便要娶了大夫人!您一來便問我家小姐的罪,姑爺您也太偏心了!”
“弟妹,你說我的小桃驕縱,那你的春蓮呢?”顧清月淚眼漣漣。
宋淮之聞言,陰沉著臉:“來人,把這個以下犯上的賤婢拖出去杖刑!”
蘇容音死死盯著他,雙目通紅。
“杖刑?宋淮之你要殺了春蓮嗎?”
宋淮之冷漠:“一個賤婢而已,死了便死了。”
蘇容音指向顧清月的侍女:
“那她呢,她以下犯上辱罵我,你怎麼不殺了她?偏偏要殺幫我辯駁了兩句的青蓮?你就是偏心到了極點!”
宋淮之掐著蘇容音的臉,轉向院內。
“清月的婢女不過是無心之失,你卻因善妒懲治。蘇容音,這裏可不是國公府,我才是主子,誰對我出言不遜便是這下場!”
他話音未落,粗重的板子便直直落在青蓮身上。
蘇容音掙開宋淮之要跑向青蓮,卻被他死死鉗製在懷裏。
“青蓮!啊啊啊!”
她看著青蓮身下逐漸蔓延的血跡,悲慟大哭。
恨意翻湧下她再也撐不住,猛地嘔出一口血來,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