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發誓永不納妾的夫君嫌棄我無法生育,從邊關帶回一位好孕女。
他宿在她院中夜夜笙歌。
縱容她霸占主院,搶奪我的嫁妝。
甚至將我的貓丟入池塘,差點淹死。
我哭過鬧過,可夫君眼中隻有厭惡,恨不得立即休了我。
我白日跟那女子鬥得死去活來,隻為爭回夫君的心。
晚上卻躲在被子裏沒出息地哭。
突然有一天,聽到了自家狸奴發出粗獷的糙漢音:
【人,憋哭了憋哭了!】
【他說了要個兒子,又沒說必須是他親生兒子。】
【我看後街那個書生就不錯,想必精子質量挺好。】
我抹去眼淚。
對啊,無法生育的又不是我!
膝蓋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
我已經在石階上跪了六個時辰。
起因是蓮娘故意掉入池塘,被救上來後非說是我推的。
任我如何解釋,蕭錚冷著臉不聽不信。
罰我跪在蓮娘院門前,什麼時候她退燒了,我什麼時候才能起來。
不湊巧天又下起暴雨。
我冷得直打擺子,哆哆嗦嗦地抱緊肩膀,希望能多保留幾分溫度。
豆大的雨滴砸在臉上,生疼。
哈出陣陣白氣,依稀記得四年前。
我隨口說想吃藕粉棗糕,蕭錚半夜冒著大雨,跨越大半個城買來了熱氣騰騰的糕點。
我心疼得直哭。
他卻無所謂笑笑,「為了你我命都可以不要。」
「雲珍,我一定要你成為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子。」
昔日的海誓山盟,還在耳邊回蕩。
我抹了把臉,不知是淚還是雨。
屋內女子甜膩的嗓音響起:「侯爺,外麵下雨了,要不讓夫人回去吧?」
蕭錚冷冷地道:「本侯不好好搓磨她,以後還會傷到你。
「鄉野出來的村婦,太過跋扈,這京城貴婦,誰不是溫婉柔順的?
「沒事,跪幾個時辰死不了人!」
淚眼朦朧中,我聽到了糙漢音。
我嚇了一激靈,止住淚四下張望。
懷疑自己傷心過度出現幻覺了。
正要喊人時,卻看到門口的狸奴翻個身,露出軟綿綿的肚皮。
糙漢音又響起:【人哪都好,就是太戀愛腦。】
【讓貓貓我啊不省心!】
戀愛腦是何物?
等等,剛剛那道粗曠的嗓音......是我軟萌可愛跟糯米團子一般的狸奴發出來的?
還來不及細想,卻聽到那聲音繼續說:
【唉跟那蓮娘鬥贏又怎樣,走了蓮娘,隻要蕭錚開了葷,以後還會有藕姑娘,花姑娘......】
【還不如從根源解決問題,直接幹掉蕭錚,自己當家作主!】
最後一句話猶如重錘砸在心口。
我臉色變得慘白。
縱然再不願承認,也明白它說的是對的。
我總會老去,但隻要蕭錚願意,身邊永遠都不會缺年輕水靈的女子。
想到這,渾身仿佛被抽幹了力氣,頓時累極了。
可是,我和蕭錚畢竟年少相識,經曆九死一生才有了今天的一切,是真正的患難夫妻。
【估計人心軟做不到,可惜寶寶我啊,才來到這世上一年,還沒開始享福就要受苦了。】
我的心重重一跳,這是何意?
【那個女人被蕭錚喂大了野心,又是個沒落官家小姐,不甘願做妾室,在蕭錚麵前鬧了好久。】
蕭錚允諾她,隻要她趕在主人之前生下長子,蕭錚肯定會提她為平妻。】
怪不得呢。
怪不得蕭錚對蓮娘寵得如珠如寶,卻始終不給個姨娘的名分。
原來在覬覦我這個正妻之位。
一滴滴淚砸落,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