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婚當天,百官前來恭賀。
世子拜過天地便先行回房,留我一人在前廳招呼同僚。
陛下見狀將我雙手撫入掌中安慰。
“長風從小嬌生慣養,開蒙後又與草藥為伴,鮮少見人舞刀弄槍,更別說是女子了。身上總有些個臭毛病,你多擔待。”
我不以為然:“瓏玲庸庸之資能攀上世子已是得陛下眷顧,豈敢怠慢,再說..”
我捂著嘴又與陛下湊近了些:“世子真乃絕美。”
女帝龍眸微眯,會心一笑,手上的力道卻是又緊了緊。
酒過三巡,賓客終於走的七七八八。
我微醺著走入房中已有些狼狽,世子喜服仍是穿戴齊整,舉著本醫書看得入神。
燭光微火,襯得他臉上棱角愈發分明,劍眉之下一雙琉璃眸子忽明忽暗,似碧波蕩漾。
細看之下,我更覺得草莽出身的自己撿了個大便宜。
不枉我不要命地上陣殺敵,蒼天待我終是不薄。
我對著一旁的銅鏡正了正發髻,在軍中不宜粉黛,沒想到一番打扮後我也有些顏色,雖比不上花魁之姿,總也不算委屈了這位世子。
走近之後,陸長風方才注意到我,抬眸對視之後迅速移開。
大概是被我的氣場震懾到了吧,我暗自遐想。
我學著柔兒教我的禦夫之術,低頭偏身往他懷裏一坐,屁股卻直愣愣撞到木凳上。
再抬頭,陸長風滿臉驚慌地站在一旁。
我尷尬一笑:“早聽聞世子醫術精湛又飽讀詩書,沒想到身手也這麼好,不過你我既成夫妻,總是要以夫妻之禮相待,你說是吧?”
進了我的門還想跑得了?
陸長風眉頭微皺,眼睛一閉,像是下了必死的決心一般重新坐回桌前。
他指尖倏地擦過我的掌心,不等我反應,便就勢一滑,不容置疑地攥住了我的手腕。
我心裏暗喜,作勢準備替他寬衣解帶。
“別動。”
陸長風思索片刻,鬆開了扣住我的手。
緊接著退卻三步,向我行禮。
“將軍說的在理,你我既是夫妻,我便有責任護你周全,方才我觀將軍指下之脈皆顯細澀之象,實為精血暗耗,衝任虧虛,務必暫遠房帷,清心寡欲。”
我瞠目結舌,這是要我守活寡?
我耐著性子問道:“暫是多久?”
陸長風沉默半晌後開口:“禁欲百日,後觀其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