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了從皇後手中奪回父皇的遺詔,我當著滿朝文武,揭開了她穢亂宮闈的秘密。
可我那素有仁善之名的太子哥哥,卻將我軟禁東宮。
他雙目赤紅,質問我為何要用如此酷烈手段,讓皇家顏麵掃地。
“我知道母後有錯,但她終究是國母!你讓天下人如何看待我們李氏皇族?就不能有更體麵的法子嗎?”
朝野嘩然,為平息眾議,太子哥哥奪了我所有實權。
登基大典也定在了父皇下葬之後。
我索性冷了心,藏起所有謀算,當一個循規蹈矩的閑散公主。
......
我被軟禁在東宮偏殿的第三天,太子哥哥李玄策來了。
“昭陽,你還在怨我?”
“太子殿下言重了,臣妹不敢。”
“事情已經過去了。”
他疲憊地揉著眉心。
“母後被禁足,魏家的勢力我也在安撫。昭陽,你隻要在東宮安分待著,等風頭過去,我自會恢複你的一切。”
收回我的兵權,圈禁我於東宮,這是安撫?
這是把我砍斷手腳,送到魏家麵前,任他們處置。
“太子殿下。”
我放下剪刀,慢慢走向他,“你知道京城裏現在都怎麼傳我嗎?”
“他們說昭陽公主,心如蛇蠍,不忠不孝,為了權力,連自己的母後都敢構陷。”
“他們還說,太子殿下聖明,大義滅親,將我這等惡毒之人囚禁,是為皇家清理門戶。”
“所以,太子殿下,你現在來看我,是想讓我感激你的聖明嗎?”
話音剛落,殿外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
“喲,太子殿下原來在這兒呢。皇後娘娘宮裏的小廚房燉了燕窩,特意讓奴才給公主送來,說是給公主壓壓驚。”
皇後宮裏的大太監,福安。
他身後跟著兩個小太監,手裏捧著食盒,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看都沒看李玄策一眼。
李玄策的眉頭瞬間擰緊。
“公主殿下,請用吧。娘娘說了,您年紀小,火氣大,容易衝動。這燕窩啊,最是清心降火了。”
我看著那碗燕窩,又看看臉色鐵青的李玄策。
“放肆!誰給你的膽子,敢在東宮如此無禮?”
福安嚇得一哆嗦,但很快又挺直了腰杆。
“太子殿下息怒。奴才也是奉皇後娘娘的懿旨辦事。娘娘說了,她雖在禁足,但到底還是殿下和公主的嫡母。關心一下兒女,也是人之常情。”
他搬出皇後,果然,李玄策的氣勢瞬間弱了下去。
我端起了那碗燕窩,然後不小心手一滑。
上好的官窯瓷碗,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燕窩湯汁濺了福安一身。
“哎喲!”福安誇張地跳了起來。
“抱歉啊福公公,被囚禁了幾天,手腳發軟,端不穩。”
福安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你!”他指著我,氣得說不出話。
“我怎麼了?”
“還是說,福公公覺得,我這個心如蛇蠍的公主,應該乖乖喝下皇後娘娘送來的東西?”
福安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李玄策也瞬間反應過來,臉色一沉:
“這燕窩,有問題?”
福安冷汗都下來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殿下明察!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飲食裏動手腳啊!這是要誅九族的!”
“是嗎?”
我蹲下身,從一地狼藉中,撿起一片碎瓷,上麵掛著一小截紅色的東西。
我將它遞到李玄策麵前。
“太子殿下,你瞧,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