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頌扯了扯嘴角,帶著一絲無奈。
"可是哥說對朋友要謙讓。"
周清慕將手放在周頌的肩上拍了拍。
"我說了,小頌,今天你不是周家少爺,隻是我弟弟。"
他轉頭看向我,不悅道。
"你就這麼喜歡搶小頌的東西?"
"虧小頌一直把你當朋友,擔心你在祁家受排擠!"
周頌拉了拉周清慕的胳膊,語氣略顯尷尬:
"好了哥,別這樣說祁蘅,他可能隻是太喜歡這個模型了。"
他這話,看似在打圓場,實則坐實了我喜歡搶他東西的罪名。
我看著周清慕那副維護的姿態,心裏隻覺得荒謬。
當初我被接回去學那些繁文縟節,失了銳氣。
這輩子,他維護的單純,就是這般虛偽做作?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沒什麼溫度的笑。
"一個模型而已,談不上搶。"
"至於受排擠,不勞費心,我在祁家很好。"
周清慕似是煩了和我說話,不等周頌反應就想帶著他離開。
"好了,不要理他。"
"學到這些商人身上的銅臭氣,父親母親會說我們的。"
我看見周頌的表情僵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了那副溫和的樣子。
他應該嘗到周家少爺的苦頭了。
書香世家,規矩繁多,幾千年的禮教你就學吧。
我至今都忘不了當初一碗茶讓我舉了三個小時。
手抖一次加一點茶,然後一杯茶再滿滿潑到臉上。
周頌好像對於我現在的狀態並不是很滿意。
他借著關心的由頭明裏暗裏的打探。
"我隻是想關心祁蘅,畢竟他就是衝著那個勞斯萊斯去的。"
"是吧祁蘅,怎麼你家那麼有錢,讓你一個人出來?"
我搞不明白為什麼周頌總是喜歡盯著別人的東西。
明明福利院裏他是最受寵的男孩子,受最多的照顧。
院長哪怕看不慣他的某些行為,依舊偏袒他。
哪怕是我,也總對他有幾分容忍。
讓著他,幫著他,可他對外總是宣稱他讓著我。
甚至不遺餘力地抹黑。
我沒想過與他爭,可他好像見不得我好。
我學著他的表情,衝他笑了笑,然後露出些許無奈的樣子。
"再有錢也不是我的啊。"
"我又不討人喜歡。"
聽到我的回答,周頌眼中都是"我就知道"的了然。
"唉,祁蘅,我早就告訴你,看人不能隻看家境。"
"你現在這樣,我也沒辦法。"
說完,他滿意地跟著周清慕離開。
周清慕則讚同的點點頭,也不知道是讚同的哪一句。
直到他們離開我才意識到......
周清慕他好像對我有敵意啊,為什麼啊?
雖然確實不討她喜歡,畢竟上輩子她從未帶我出來散心過。
總是被幾個老學究似的家教在一個沉悶的院子裏教規矩。
我這人向來隨遇而安。
雖然覺得憋屈,但無論怎麼說都比福利院好。
原來她也是有心的,隻是對我有生理性厭惡吧。
"喂,臭小子,走了!"
祁牡野走過來白了我一眼,順手接過我手裏的購物袋。
"真是,買這麼多東西,不嫌累。"
我好笑地搖了搖頭,跟上祁牡野。
釋懷果然是一件很難的事,下意識去窺探別人的生活,真是......掉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