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圍那些嬉鬧的紈絝子弟們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笑聲漸漸止歇。
祁牡溪試圖站起來,但肩膀的傷讓他踉蹌了一下。
“宋哲!你瘋了!”
我強撐著擋在祁牡溪身前,死死盯著宋哲。
不能退,退了哥哥就完了。
“宋家......是打算和祁家徹底開戰嗎?”
我聲音嘶啞,卻努力讓它清晰。
“今天我和祁牡溪但凡有一個死在這裏,你覺得祁家會善罷甘休?”“你宋哲,背後的宋家,在場所有人,準備好承受祁夫人的怒火了嗎?”
現在跟他們打無異於以卵擊石,我滿心絕望,警察怎麼還沒來。
這時人群外兩個人影閃過。
“哥哥,他們這是在幹嘛?”
是周慕聲和周尚菲,我嘶啞著聲音喊道。
“尚菲,哥,求你們......求你們......”
周慕聲對上我的眼睛,眼裏有不忍,但更多的是決絕。
他捂住周尚菲的眼睛,沒有絲毫猶豫。
“不用管,臟東西。”
“我們走吧。”
周尚菲就像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樣。
“我聽哥哥的話,不看。”
周慕聲衝宋哲點點頭。
“來看個熱鬧而已,不用管我們。”
他帶著周尚菲離開。
看著手底下人人心動搖。
宋哲拉弓的手微微一頓,眼神閃爍,隨即毫不猶豫的抬弓。
“兄弟們,法不責眾,再說我們都是未成年,怕什麼?”
他嗤笑一聲,看著那些有退意的人。
“做都做了,那就把損失降到最小!”
“資本不會為無用的東西辯護,把祁牡溪廢了!”
隨著宋哲再一次射出的一箭,周圍人都圍了上來。
而那一箭射穿了祁牡溪的大腿。
“啊——!”
祁牡溪的慘叫聲撕心裂肺。
看著哥哥腿上迅速洇開的血色,我腦子裏的某根弦,“嘣”一聲斷了。
“哥哥!”
我尖叫著,用身體撞開一個試圖靠近祁牡溪的混混,死死護在他身前。
手掌被箭釘穿的劇痛此刻變得麻木,隻剩下滾燙的血在不斷流淌。
“媽的,這丫頭瘋了!”
有人罵道。
宋哲冷漠地看著我們,像在看兩隻垂死掙紮的蟲子。
更多的人圍了上來,手裏甚至亮出了明晃晃的匕首。
他們是真的下了殺心。
或者至少,是打算留下讓我們終身難忘的“紀念品”。
一個黃毛率先獰笑著朝祁牡溪受傷的腿踹去!
我想也沒想,側身用後背硬生生扛下這一腳,悶哼一聲,喉頭湧上一股腥甜。
“祁緣落!你讓開!”
祁牡溪目眥欲裂,他想推開我,但肩膀和腿的傷讓他使不上力。
就在這時,另一個方向,一把匕首閃著寒光,直刺祁牡溪的側腰!
“小心!”
我瞳孔猛縮,猛地將祁牡溪往旁邊一推。
左臂被匕首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鮮血瞬間湧出,染紅了校服袖子。
劇烈的疼痛讓我眼前一黑。
“緣落!”
祁牡溪的聲音帶著哭腔。
這個一直有些幼稚單純的少年,眼底第一次迸發出狼一樣的凶光。
“我艸你們祖宗!”
他猛地抓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狠狠砸向那個劃傷我的混混麵門!
“砰!”
一聲悶響,那人慘叫倒地。
混亂中,又有攻擊襲來。
這次是衝著我的臉來的。
祁牡溪想也不想,直接用他沒受傷的那邊肩膀撞開我。
自己卻因此暴露,背上又挨了一記重擊,他踉蹌著,一口血噴了出來。
“哥!”
我不知道挨了多少下,隻死死抱住祁牡溪的頭。
最後警車的聲音傳來,我已經沒力氣了。
心中還有時間感慨,好險眼睛是保住了,沒有變成獨眼龍,不知道腿保住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