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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說。

我和江為止，是天造地設，郎才女貌的一對。

可我卻在結婚宴上，滿臉不屑的掏出一遝紙幣。

甩到他腳下，摟著別的男人揚長而去。

“拿著錢趕緊滾，我已經玩膩你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憑你也配娶我。”

五年，黎家落敗，父親被捕入獄。

而江為止一躍成為新貴首富。

“嘖嘖，黎姿，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堂堂的市長千金淪為賣酒女。”

“怎麼，你當初的那個小白臉呢？”

“該不會是嫌你沒錢,跑了吧？放心，隻要你跪下來好好求我，說不定我還會看在過去的情麵上，賞你一杯賣酒錢。”

可當我真的跪下來求他時。

他卻哭著在我麵前，求我不要走。

......

看見我身影的那一刻，周遭瞬間安靜下來。

麵麵相覷。

“黎大小姐？”

有人不確定的開了口，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江為止。

畢竟，我和他可是舊識。

當年，也是在這樣眾目睽睽之下，我扯下頭紗，滿臉不屑。

“江為止，你一個山溝溝裏的窮學生，也配得上我黎家？”

如今，命運翻雲覆雨。

他成了別人望塵莫及的存在。

而我，從雲端跌落泥沼。

很快，不懷好意的聲音響起。

“黎大小姐，還真是你？怎麼，當年黎市長落馬，沒把你也抓進去？”

“甩我們江總的時候多威風啊，想不到也有今天吧，嘖嘖，再瞧瞧你現在這副樣子，還好意思出現在我們江總麵前，也不怕臟了江總的眼。”

“我估計啊，她腸子都快悔青了，不過，現在就算跪下來求我們江總，我們江總也看不上一個別人玩膩了又扔掉的破鞋。”

江為止輕輕抬手，包廂立刻安靜下來。

他的目光，終於落在我身上。

“很缺錢？”

我迎著他的視線，平靜的開口。

“是。”

“可以。”

他挑了挑眉，指了指麵前擺著的十幾瓶高濃度白酒。

“跪下來，把這些喝完。”

我閉了閉眼。

慢慢放鬆蜷縮著的手指。

媽媽躺在ICU的模樣在腦海中閃現。

“再不交手術費，我們隻能停藥了。”

尊嚴和媽媽的命。

這個選擇並不難。

於是，我點頭答應。

“好。”

慢慢屈膝。

膝蓋觸碰到冰冷的大理石地麵時，我清楚的聽到旁人倒吸冷氣的聲音。

曾經，那個彎腰都需要別人伺候的黎家千金。

如今，為了錢，跪的毫不猶豫。

江為止的瞳孔幾不可察的收縮了一下。

當我伸手去拿第一瓶酒時，他嗤笑出聲。

“怎麼，你選的那個小白臉呢？”

“該不會是看你黎家倒台，立馬就跑了吧？”

他指的是顧琛。

那個當年我挽著手離開的男人。

我沒有回答，仰頭灌下第一口酒。

辛辣的液體像火一樣燒過喉嚨，幾乎讓我窒息。

很快，我的皮膚開始發紅，發癢，呼吸變得急促。

他知道，我對酒精過敏。

曾經，林音為了整蠱我，把我喝的飲料換成了酒。

他不打女人，但差點把她弟弟打死。

“我的人，你們也敢動？”

如今，卻可以眼睜睜的看著我喝下，十幾瓶，高濃度白酒。

“可以啊，幾年不見，黎大小姐的本事倒是見長。”

江為止慢慢的欣賞著我的痛苦和不堪。

滿意的換了個更舒適的坐姿。

一瓶，兩瓶，三瓶。

到第五瓶時，我的視線已經模糊。

胃裏翻江倒海。

我強撐著幾乎失去意識的身體，踉蹌的去拿第六瓶。

卻被他一腳暴躁的踢開。

“黎姿，你就那麼賤？為了錢連命都不要？”

隨後，抽出一遝紙幣，狠狠的摔在我的臉上。

“上不得台麵的東西，老子當初瞎了眼，怎麼看上你這麼個賤貨。”

“想死就離老子遠點，別臟了老子的眼。”

我跪在地上，一張張撿起。

艱難的爬起身。

全身的皮膚又紅又腫，心跳快的像是隨時都會停止。

倉皇而逃。

攔下出租車，直奔醫院。

真好，看來媽媽今天的錢已經夠了。

隻是，這裏不能待了。

等媽媽病情稍微穩定點，我就帶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