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渾身濕透衝進家門,正撞上剛回來的陸時毅。
他渾身酒氣,手裏拎著那家我最愛的小蛋糕,隻可惜是我不能吃的芒果味。
我好像明白了,為什麼這五年來,一吃小蛋糕就渾身出疹子了。
見我紅著眼眶看他,他笑著將蛋糕放在我麵前。
看著他脖頸處的吻痕,我眼眶止不住的泛酸,咬著唇,扭過頭,不想看他。
他卻自顧自往衛生間走去。
“笙笙乖,自己吃一點,我去洗澡,等會陪你睡覺。”
等他躺在我身邊時,我已經把自己蜷縮在被窩裏,他小心翼翼的躺在我身後,和以往一樣,和我拉開的距離,呼吸逐漸平穩。
這一夜,他睡的很好,可我卻睡不著。
甚至後半夜時,他喃喃的夢話都是,“月月,我好想你......”
恍惚間我仿佛又想起了曾經,曾經我陸時毅喝醉酒後,非要將我整個人都抱在懷中才肯睡。
可那個時候,不管是睡前,還是睡著後,他無意識喃喃的都是。
“笙笙,我的笙笙,我好愛,好愛你......”
隻是一晃五年而已,好像什麼都回不去了。
我捂著耳朵,不想去聽,可眼淚卻一個勁的掉......
醒來時,陸時毅正小心翼翼地將煎成心形的雞蛋裝入一個精致的餐盒。
見我出來,他頭也沒抬,指著旁邊半糊的那隻煎蛋對我說。
“笙笙乖,去把高壓鍋裏的粥盛出來,我們吃早餐。”
他把那個餐盒遞給我,讓我幫忙拿著。
盒蓋上,貼著那張刺眼的貼紙。
是他和季月相視而笑的合照。
我想起來了,去年他學做飯時,我親眼見過他笨拙地打磨這個玻璃餐盒。
我當時還傻傻地問:“阿毅,這是給我的嗎?”
他當時頭也不抬敷衍道,“你天天在家,用不上。”
後來知道那是他做給姐姐的生日禮物後,我還傻乎乎的鼓掌,說自己好羨慕,好想要。
心臟像被一隻冰冷的手攥緊。
為了不讓他看出破綻,我隻能繼續扮演那個沒心沒肺的傻子。
我接過餐盒,木然地走進廚房。
高壓鍋的閥門正嘶嘶作響,滾燙的蒸汽猛地噴出,我的手背一陣鑽心的疼!
餐盒脫手飛出,“啪”地一聲砸在地上,四分五裂,那顆“愛心”雞蛋也滾落在地,沾滿灰塵。
陸時毅聞聲衝進來,看著地上的狼藉和摔碎的餐盒,瞬間皺眉語氣也帶上了不耐和責備。
“季笙!你是傻子嗎?這麼點事兒都做不好!”
委屈和酸楚猛地湧上喉嚨,我哽咽得發不出任何聲音。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眼神立刻變得柔和。
“好,我馬上去食堂找你。”
他轉身欲走,卻在換鞋時,忽然停下,回頭看向還傻站在廚房的我,眼底閃過一絲疲憊與無奈。
“傻了嗎?站著幹什麼?”
“臥室抽屜裏有藥和創可貼。”
“笙笙,一點小傷,你該自己處理了,你不能什麼都想著靠我。”
說完,門“砰”地一聲關上,隔絕了他的背影,也徹底擊碎了我最後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