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人都說我是隊裏的吉祥物,是他們最高指揮官捧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
也是他們那位醫術超群、豔如霜雪的首席醫科聖手最放心不下的傻妹妹。
可我也知道所有人都在背後嫌棄我是個拖累他們的大傻子,恨不得我趕緊去死。
可我不在乎,我的阿毅和姐姐都很愛我。
訂婚後的這五年裏,無論阿毅在外如何嗜血奮戰,雷霆萬鈞,可在我麵前卻永遠都是斯文矜貴,溫柔體貼的模樣。
無數個有男人衝動的夜裏,他哪怕是靠著自殘壓抑欲望,也舍不得碰我一根手指頭,就怕喚醒我心底的噩夢。
姐姐也是,每回來找阿毅,總會給我帶好吃的。
自從我因救他們的那場意外而導致智力停留在五歲後,她便棄武學醫,想盡一切辦法,想醫好我。
這些年,她和陸時毅一樣,十年如一日的照顧著我。
可當我拿著查出已恢複二十歲的心理年齡檢查表,開開心心的去找他們時,卻看見最愛我的兩個人在隊友的起哄下,喝著交杯酒。
......
我死死捂住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我已經不傻了,又怎會不明白交杯酒意味著什麼。
可一個是自幼於我相依為命,認識二十餘載的姐姐。
一個是我從警校相識相戀,認識九年的愛人。
他,他們怎麼會背著我喝交杯酒呢?
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時,裏麵的對話更是讓我如墜冰窟。
“隊長,你跟月醫生交杯酒喝了,婚戒也早就戴了,什麼時候辦婚禮啊?”
“就是!全隊都等著喝喜酒呢!誰不知道你們恩愛,這幾年光休息室的床就足足折騰塌了二百張!該給月醫生一個名分了吧!”
“沒錯,總不能讓人家月醫生一直跟著你,給你那個傻子未婚妻當保姆吧?”
陸時毅望著酒杯出神,眉頭緊鎖。
我看著他欲言又止的為難模樣,心如刀絞,第一次生出了難受到想哭的滋味。
我忍不住想,他此刻在想什麼呢?有想起我嗎?他應該也是有苦衷的吧?
可在我不願承認他出軌,最期待他能提及我時,他卻默默點了一支煙,選擇了沉默。
姐姐季月適時握住他的手,柔聲解圍。
“大家就當,和我和阿毅喝的每一杯都是喜酒吧。我們......大概不會有婚禮了。”
“從我跟阿毅無法自拔的愛上彼此那一刻,我們就注定了會有遺憾。”
她微微一笑,眼中似有淚光閃爍。
“能像現在這樣,彼此心中有對方,一起守護著我們的笙笙,我就很滿足了。”
議論聲頓時不滿炸開,矛頭全部指向我。
“都怪那個傻子季笙!”
“要不是她,隊長和月醫生早結婚生子,此生圓滿了。”
“對啊,老天真不公平,讓這麼優秀的兩個人圍著一個傻子當保姆。”
眼淚不爭氣地奪眶而出,瞬間模糊了眼前那對“璧人”的身影。
他們,他們好像都忘了......
忘了明明我,才是那個與陸時毅相戀八年、被他親手戴上訂婚戒指的人啊!
包間裏麵陸時毅的眉頭蹙得更緊,眼中掠過一絲明顯的不悅。
而季月卻正色打斷,聲音清晰而堅定。
“笙笙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希望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請大家看在我的麵子上,以後不要再那樣說她。”
眼眶越發濕潤,我忍著窒息想要離開這裏,可有人忍不住好奇問。
“隊長,說真的,我一直沒想明白......您對季笙,現在到底是什麼感情?當年您為了她單槍匹馬端了黑梟營,身中十八刀都快成了血人,我們都以為您愛她勝過自己的命。”
“可如今您卻又和月醫生......”
四周安靜下來,所有視線都聚焦在陸時毅身上。
他沉默片刻,再開口時,聲音格外冷靜。
“笙笙她現在對我而言,更像是我必須護其周全的孩子。
“一個孩子,如何能承載成年人之間的愛情?”
另一人借著酒意,問得更加大膽。
“那......傳聞說季笙還是處女,是真的?隊長說句實話,季笙就算腦子......可那臉蛋、那身段您是怎麼做到坐懷不亂的?”
陸時毅聞言,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厭棄。
他幾乎是嗤笑了一聲,反問道:“你會對自己的孩子下手嗎?”
“更何況,每次抱著她,我都會無法控製地想起......想起她被那群人扒光衣服的樣子。”
“她曾經是我心裏最幹淨的光,我青春期的所有幻想都關於她,可自從那次之後......”
臟這一個字,如同驚雷在我腦中炸開。
可明明五年前那次絕境之戰上,是我引開了窮追不舍的死敵給受傷的姐姐和子彈耗盡的陸時毅爭取了等來救援的機會啊......
我跌跌撞撞的逃離,世界好像將我推入了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