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隻過去不到半天,網上一段淩可心隻有身體被打了碼,跟一個男人瘋狂的視頻突然火爆網絡。
蘇瑤想到昨晚沈澤銘最後的眼神,瘋了似得衝出醫院。
剛回到老宅,她就看見蘇婉兒指著腳踝一處已經看不清的傷口,讓沈澤銘跪在地上給她上藥。
“淩可心在哪?”
沈澤銘沒有抬頭,“不清楚。”
蘇瑤瞬間崩潰,“你明明知道可心小時候被性騷擾過,她本來就受不了刺激,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她?”
“我不過是把別人偷拍的視頻找出來了而已,況且,她那樣對婉兒的時候,怎麼沒想到自己曾經也被欺辱過?”
蘇瑤衝過去扯著他的衣服,“你查都沒查怎麼就確定可心做了那些事?為什麼蘇婉兒說什麼你都當真!”
沈澤銘愣了下,“因為她是蘇婉兒,她從來都是誠實善良的。”
沙發上的蘇婉兒輕蔑地看著她,笑得比花還燦爛。
蘇瑤渾身冰冷,忽然覺得一切都荒謬可悲極了。
她為什麼還對這樣一個男人抱有期待?
沒再說話,她轉身就走。
“蘇瑤!”沈澤銘突然叫住她,語氣比剛才軟了些,“我真不知道她在哪,我沒見過她。”
蘇瑤在派出所報失蹤的時候,民警直接將她帶去了醫院。
看著太平間裏淩可心的屍體,她才意識到,這不是夢。
民警將遺物拿給她,“經過調查,死者確實是自殺跳樓而亡的,網上的視頻我們也盡全力攔截刪除了,節哀!”
屍體被火化時,蘇瑤坐在火化室外,打開了淩可欣留下的遺物。
一個U盤,一支錄音筆,還有一封足足十頁的信。
看完信,蘇瑤眼眶早沒了濕意,她平靜地像一潭死水。
“沈澤銘,這些就當做送你的新婚禮物吧。”
骨灰被撒進海裏時,蘇瑤看見一艘船朝她開了過來。
還沒看清是誰,沈澤銘就跳上了她的船。
“瑤瑤,我不知道她會因為這點小事就自殺。”
小事?
原來在他眼裏,人的生死是小事。
沈澤銘一把將她抱在懷中,“我在,你想哭就哭吧,我陪著你。”
蘇瑤抬不起手,更發不出一點聲音,她隻覺得胃裏翻江倒海。
曾幾何時,沈澤銘的聲音,他身上的味道,都是她安然入睡的必需品,可現在她隻覺得惡心。
“蘇瑤,我們結婚吧。”
她莫名其妙地推開他,“你說什麼?”
“這是我欠你的,婉兒已經同意了,以後她和我就隻是朋友。”
他抱著她,給了施舍般的承諾。
可他憑什麼以為,她就一定會同意?
“我不嫁。”
沈澤銘皺了皺眉,“別耍小脾氣了,嫁給我不是你一直期盼的嗎?就當最近這些事沒發生過,我們以後好好的,行嗎?”
蘇瑤腦子裏“嗡”的一聲。
就當這些事沒發生過?
她看著他,隻覺得內心有根細針在慢慢深入,不劇烈,卻綿長地疼。
她對他最後的尊重和念想,隨著沒入海底的骨灰,徹底沒了蹤跡。
她任由他將自己帶回了老宅。
房子裏的一切都沒變,隻是少了個蘇婉兒。
她不明白,那麼恨自己的蘇婉兒怎麼會答應他?
她想離開,可別墅外有十幾個人守著,她忽然發現,自己似乎又變成了那隻七年前被囚禁著的金絲雀。
深夜,她找機會逃下一樓,正準備想辦法離開時,地下室突然傳來細碎的說話聲。
“沈哥,你怎麼能和蘇瑤結婚?那婉兒姐算什麼?”
沈澤銘聲音低沉,“婉兒本就還想再玩幾年,訂婚也是她為了讓我安心才做的決定。”
“那你真的要和蘇瑤結婚?”
死一般的寂靜,蘇瑤以為被發現了,屏住呼吸準備離開,沈澤銘突然開了口。
“蘇瑤手裏有關於婉兒的不雅視頻,之前我派人找過,但不知道她把東西藏哪了,那是顆定時炸彈,我賭不起。”
“一本結婚證就能讓她對我死心塌地,等我拿到視頻後,一切就都好辦了。”
“對啊,結婚了還能離婚!哥!還是你聰明!”
蘇瑤喉嚨發緊,捂著胸口慢慢滑坐在地。
沈澤銘繼續說著,“這樣以後蘇瑤也可以名正言順地安心在家照顧婉兒了,她們之間的仇恨還得她們姐妹自己化解。”
心口那塊腐爛之處,仿佛又被狠狠捅了幾刀。
她隻覺得自己快要窒息,慌亂中不小心撞倒了牆角的瓷瓶。
“咚”地一聲,瓷瓶摔碎在地。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