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瑤?你怎麼知道她的?難道這次也是她讓你欺負婉兒的?”
胖子愣了下,突然大笑起來,“看來那婊子挺有手段,能讓你這麼信任她,我就問你一句話,要是蘇瑤死了,你肯拿十個億買她的命嗎?”
沒有一點猶豫,沈澤銘聲音冷得像冰,“她竟然還敢找人欺負婉兒,那讓她去死吧。”
撐著最後一口氣的蘇瑤,徹底泄了氣,她扯著嘴角,笑出了聲。
原來愛情從來不是非黑即白的。
原來她的命,跟曾經她肚子裏的孩子一樣,在他眼裏都這般輕賤。
也好,若這次能活下來,往後哪怕他知道她的決定,她也不會再有一絲愧疚。
當她被吊在工廠的房頂,看見遠處的警車,和那輛熟悉的紅色超跑時,她的心竟沒有一絲波動。
搶救室的頂燈直直刺進蘇瑤眼底時,回想起剛剛沈澤銘見到她時的慌亂、崩潰,還有那濕潤的眼角,她隻覺得虛無和可笑。
身上的傷、心裏的疼,都抵不過她此刻唯一的念頭,好好活著,徹底離開沈澤銘。
剛被推出手術室,她就看見沈澤銘跌撞著衝過來,眼底紅得嚇人,下巴還冒了層青胡茬。
她隻淡淡掃了他一眼,便立刻轉頭拽住旁邊的民警,“求你們,別讓他靠近我。”
“蘇瑤!”沈澤銘嘶啞著嗓子急喊,伸手要碰她的病床,卻被一個人狠狠推倒在地。
她撐起身子看著撲過來的閨蜜,眼淚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你才出獄三天啊,怎麼就搞成這樣了?”
蘇瑤看著眼前這個跟她一同出獄,但剃了寸頭的淩可心,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
當年閨蜜為了給她出氣,扇了蘇婉兒一巴掌,沈澤銘就立馬將她送進了監獄。
淩可心將蘇瑤眼角的淚輕輕擦去,然後轉身甩了沈澤銘一巴掌。
“監獄裏你找人折磨蘇瑤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個披著人皮的畜生!沒想到就算出獄了,你也不肯放過她!”
沈澤銘火氣猛地竄上來,眼底紅血絲更密,“你瘋了?我對她做什麼了?”
“我和婉兒一天一夜沒睡,守在手術室門口,你發什麼顛!”
淩可心掃了眼牆角的蘇婉兒,“真是一個爛透了底的賤人,一個睜眼瞎的毒瘤,你兩倒是一對“天長地久”的命!”
沈澤銘一把掐住淩可心的脖子,“你也想死是嗎?跟婉兒道歉!”
蘇瑤一激動從病床上翻了下去,她驚恐地看著沈澤銘,她知道,他真的做得出這些事。
“對不起,求你放過她,我代她道歉,沈澤銘,求你了。”
“蘇瑤!你沒有自尊嗎!你被汙蔑了那麼多次,該跪下來道歉的是蘇婉兒和他沈澤銘!”
沈澤銘掐著淩可心的手猛地鬆了,他眉頭擰成死結回頭看了眼蘇婉兒,然後走向蘇瑤,將她抱回病床。
“你不是長嘴了嗎?把事情解釋清楚。”
蘇瑤猶豫了下,“我說過了,七年前是她蘇婉兒自己...”
“閉嘴!”
沈澤銘突然厲聲打斷,“我不是不讓你提七年前的事兒了嗎?婉兒那段回憶有多痛苦,你不知道嗎?你是想讓她再痛苦一次嗎?”
蘇瑤看著沈澤銘,忽然釋懷地笑了。
他根本不在乎她的解釋,他想要的隻是一個他以為的真相。
“我沒什麼好解釋的。”
沈澤銘冷哼一聲,居高臨下看著她,“養好傷就滾回別墅!別忘了你現在是婉兒的保姆,別逼我找人把你綁回去。”
話落,他轉身擁著蘇婉兒離開。
傍晚淩可心陪著蘇瑤吃過晚飯後,拿著個攝像機神秘兮兮地走了。
隔天一早,蘇瑤沒等來淩可心,隻等來臉色鐵青,滿身火氣的沈澤銘。
他衝過來將她從床上拎起來。
“為什麼!你到底為什麼要一次次折磨侮辱你妹妹!當年要不是蘇家領養你,你早被你親生父母用五十塊賣進大山了!”
她張了張嘴,聲音發啞,完全沒懂他在說什麼,“折磨蘇婉兒?我什麼時候折磨侮辱過她了?”
沈澤銘一把將她摔回床上,“昨晚淩可心把婉兒約出去,找人扒光她的衣服拍了視頻!不是你指使的還有誰!視頻在哪?你要毀了你妹妹嗎!”
蘇瑤呼吸一滯,“不可能!淩可心不是那種人!”
沈澤銘猛地抬起拳頭,她下意識閉上眼蜷成一團。
下一秒“嘭”的重響傳來,睜開眼才發現他的拳頭狠狠砸在了牆上。
沈澤銘赤紅著眼。
蘇瑤第一次沒有看懂他眼底的情緒。
“蘇瑤,總得有人替你承擔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