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狀,了凡住持上前一步進言。
“公爺,淨慈師太腹中若當真是聖胎,理應即刻送入靜室,好生安養才是。”
與我養父生意上是死對頭的王員外,此刻卻冷笑著上前道。
“了凡住持,你口口聲聲為這妖尼說情,莫非那奸夫與你有關?”
他輕蔑地一甩袖,毫不掩飾對我的鄙夷。
“這顧淨慈根本就是個破戒的蕩婦,如何配得上'安養'二字?”
“更何況,在寺中這半年,她見過誰,接觸過誰,這些都無人知曉。禪師早已仙逝,又如何能證明這孩子就是禪師的血脈轉世?”
“若是讓一個來曆不明的孽種,玷汙了慧遠禪師的清名,這才是真正的褻瀆神佛!”
王員外說出這些話,我毫不意外。
下意識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養父,他此刻汗如雨下,連腰都不敢挺直。
王家與顧家向來是生意場上的死對頭。
此刻抓住了這天大的把柄,又怎會輕易放過我養父?
靖安公的神色也多了幾分動搖。
“更何況!”
王員外得意地冷笑道。
“至於那奸夫,草民已經為您找到了。”
在眾人好奇又期待的目光中,王員外府上的家丁,很快便將一個人給拖了上來。
他們在靈山寺後山的一處破敗禪院裏,發現了一個奄奄一息的老僧。
便認定那人是我的奸夫。
“公爺,此人在寺廟後山鬼鬼祟祟,形跡十分可疑,十有八九便是與淨慈師太私通的奸夫!”
我差點就笑出了聲。
“王員外,您可真是會指鹿為馬,汙人清白。”
周圍的人也半信半疑。
“就算是私通,這顧淨慈的眼光,也不至於差到找個糟老頭子吧?”
也有人不屑地冷哼。
“你懂什麼?”
“被困在這古寺之中,能見到個活的男人就不錯了,說不定是這尼姑春心難耐,才饑不擇食......”
伴隨著竊竊私語,傳來一陣陣不懷好意的哄笑聲。
“大膽!”
靖安公謝承風當場震怒。
“顧淨慈,你可知罪?”
“這裏分明還有旁人,你竟敢說除了你再無他人,你這是犯了欺瞞之罪!”
周圍人也紛紛叫囂著,要將我拖出去亂石砸死。
有的說我這等淫尼,就該被綁上石頭沉塘,連同肚子裏的孽種一屍兩命。
就連我養父母,都以為我這次必死無疑。
我卻冷笑著開口。
“公爺,您確定不要抬頭仔細看看,您眼前的這位老僧,究竟是何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