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顧惜月靜靜地看著他。
良久,才輕輕開口:“可是陸司銘,從頭到尾,不是我讓你為我放棄自由的。”
他可以怪所有人,可是唯獨不能怪她。
她拒絕過他,提醒過他,可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愛,高估了自己的忍耐,違背了諾言。
所以他沒資格怪她。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猝不及防地澆在陸司銘頭上。
他看著顧惜月那雙過於平靜的眼睛,他突然回過神,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對不起,月月……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剛剛是急糊塗了。”
他試圖解釋,聲音幹澀:“我隻是想說,小棠,還有我們這行的人,都自在慣了,說話做事可能沒那麼講究,但她真的……沒什麼惡意。”
“要是你真的報警,這件事我也有份,你總不能把所有有關的人送進去吧。”
“要是你還不解氣,我讓你打回來。”
說著,他拿起顧惜月的手就朝自己臉上扇去,一下,又一下。
這是他們之間和好的方式。
以前她總是會心軟,輕輕的拍一拍他,都會心疼。
陸司銘這個時候總是會笑著將她抱在腿上:“老婆好乖,這樣是不是就算是原諒我了?”
現在她隻是借著陸司銘的力道,狠狠的在他臉上扇了一巴掌。
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陸司銘錯愕了一瞬。
“月月……”
顧惜月頭也沒回的和他擦肩而過。
“現在,我們兩清了,這件事我不會再追究了。”
就當是償還當年他在地震中救她一命的恩情。
從此以後,陸司銘之於她,隻是陌生人。
距離去可可西裏,還有三天。她與這個城市,與這個人,最後的聯係,也會徹底斬斷。
陸司銘心裏驟然升起一股不安,他不由分說地抓住她的手腕:“月月,你剛剛是什麼意思?”
顧惜月沒有再甩開他的手,隻是疲憊的轉移了話題。
“我累了,回家吧。”
推開門,隻見林棠等在客廳。見到顧惜月她急切地迎上來:“嫂子沒事吧?都怪我不好,我就是想讓你體驗一下......”
“我沒想到你反應會這麼大......我們玩極限的都知道,蹦極其實很安全的。”
“你要是還生氣,我任打任罵,絕無怨言。”
林棠說著,暗中觀察著陸司銘的反應,“隻是你別怪陸哥,他今天為了你,差點跟我翻臉。”
顧惜月看著她,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沒事,他為你的錯誤買單了。”
“我累了。”顧惜月不再看他們,轉身上樓。
或許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這一夜陸司銘都沒有上來。
深夜,顧惜月被渴醒。
她輕手輕腳地推開門,經過客房時,發現門虛掩著,從門縫裏,她看到了林棠小心翼翼的為他被扇紅的臉上藥。
“陸哥,你總是這樣,什麼都自己扛著。”
“在她麵前,你連真實的自己都不敢做。”
陸司銘沒有反駁,隻是拉開了和她的距離。
“小棠,這種話以後不要說了,是我對不起月月在先。”
可就在他起身的瞬間,林棠不管不顧的從身後抱住了他。
“陸哥,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我的心意。”
她的聲音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
“從第一次在登山協會見到你,我就控製不住自己的心了。”
“陸哥,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