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許是紀南洲也感到尷尬,關掉遊戲之後便重新為溫念倒了一杯溫水,兩人默契的都沒有說話。
他還像以前一樣,會慢慢的將水喂進他的嘴巴,小心的用紙巾擦掉水漬,幫她掖緊被子。
如果不是頭上包著的繃帶,溫念似乎都有些恍惚,是不是又回到了過往的幾年。
紀南洲依舊耐心鐘愛著她,但是溫念知道,這隻不過是自欺欺人。
“你還記得下周五是什麼日子嗎?”
溫念驀的出聲,似乎想給對方一次機會。
但是紀南洲的目光隻是一陣躲閃,淡淡的回應。
“在一起這麼多年了——紀念/日那麼多,我們之間,沒必要在意這些形式。”
紀南洲又恢複成了世界冠軍的冷淡和矜持,身子下意識的後仰,似乎在和溫念拉開距離。
明明當年,他說他的冠軍是他給她的聘禮,那麼多年的愛意,也是消失的毫無蹤跡。
他又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歎了口氣。
“我和小師妹,真的沒什麼。”
“下周就是聯賽了,這幾天就帶著他們出來玩玩,你知道的,我現在是隊長,和以前隻是個隊員不同,要考慮團結問題......”
過去隻要紀南洲一說苦惱和疲憊,自己都會默默的為他的行程讓步,咽下的委屈不知道有了多少。
但是現在他和別的女孩那麼親密,他卻認為是她無理取鬧,沒有邊界。
“不用解釋了。”
“我是真的打算分......”
溫念的話還沒說完,紀南洲的手機鈴聲就響起,和往常熟悉的默認設置不同,是一首現在正流行的動漫主題曲。
他立刻起身推門去接電話。
“好,好,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之後,紀南洲甚至都沒再回來病房說再見就直接離開。
溫念長長歎了一口氣,顫抖著打開遊戲,將自己和他的情侶關係點下了解除按鈕。
反正自己也不喜歡玩遊戲,沒必要為難自己。
......
隔天下午,是今年的唯一一次紀南州準點來接溫念出院。
他還穿著訓練服,顯然是匆匆趕來,脖子上戴著的耳機似乎有悉悉索索的電流聲。
溫念隱約聽見一聲女聲的“掛了”,似乎充滿著嬌嗔和不滿。
紀南州默契的在她麵前取下耳機。
溫念一把拉開紀南州的邁巴赫副駕車門,映入眼簾的卻是粉色的hellokitty裝飾,安全帶、坐墊、抱枕,風格和這輛穩重的車子差別巨大。
她依舊沒說話,隻是淡淡的關上車門之後,走進後麵的座位坐下。
反正已經要分手了,沒必要再影響自己的心情。
讓她意外的是,紀南州沒有送她回家,而是一路向南到了市中心的購物商場。
他耐心的請她吃了一頓燭光晚餐,在整個晚餐時間任憑震動次數再多,都沒有去看一眼。
“等一會我們去看電影,就看你上次想看的那部。”
這種體貼讓溫念有些恍惚。
“你—不用回隊裏嗎?”
溫念試探性的詢問,聽到問話的紀南州怔了一下,隨機開口。
“很久沒陪你了。”
甚至在電影開場之前,他主動買了雙份的爆米花拿到她麵前。
一部電影看完,等回到車上的時候已經將近淩晨。
紀南州就這麼坐在駕駛座上,沒有著急發動車子。
溫念從後麵往前看,她看得見,盛櫻的消息很多,頭像上飄著的紅色數字最起碼是三位數。
她耐心的等著,強迫自己不去在意,但是車子卻遲遲沒有發動。
“怎麼了?”溫念終於發問。
“溫念。”
紀南州的聲音依舊溫柔的像水一樣。
“你可不可以在網上澄清,盛櫻—小師妹沒有插足我們的感情。”
溫念的心臟溫度隨著他的話一點點冷卻,直至冰點。
“那天—上了熱搜之後,她被罵的很慘。”
“這兩天一直都悶悶不樂,我怕她—想不開。”
溫念沒有低頭,從後視鏡裏可以看得到紀南州的表情,擔心和害怕就這麼堂而皇之寫在他的臉上。
她抬手握住車門把手,一把推開。
“怎麼可能呢?”
“她明明就是—插足了我們的感情啊。”
她一隻腳跨下車,作勢就要起身離開。
“紀南州,我不可能發這樣的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