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月漓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她眼睜睜地看著向她示好的太子側妃,就這樣在她眼前吐血倒地,手心不禁冒出冷汗。
蘇覓雪當真是歹毒至極!她想要的不僅是那個未出世孩子的命,連同太子側妃的命,她也不肯放過。
東宮的侍從把眾人都送到廂房裏,沒有太子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離開東宮。
元月漓和一眾貴女都被關了起來,她默默為太子側妃祈禱著。
可天不遂人願,傍晚時分,側妃毒發身亡的消息還是傳了過來,一屍兩命。
太子大怒:“查!給孤好好查!孤定要將那凶手找出來,碎屍萬段!”
元月漓心裏也不是滋味,側妃是入宮以來鮮少對她釋放善意的人,竟然就這麼沒了。
她歎了口氣,愈發覺得這大乾皇宮,就是個吃人的地方。
正思索著,房門被人敲響:“娘娘,太子殿下傳召。”
元月漓沒作他想,隻以為是太子開始一一問詢,就跟著宮女一同離開了。
隻是越走她越發現,前方院落陌生,甚至還有些破敗。
她頓時警惕起來:“你不是太子的人,你要帶我去哪!”
宮女麵無表情,指了指其中一間泛著微弱燭火的房間:“奴婢是誰的人,娘娘去看看就知道。”
元月漓眉頭緊皺,快步走了過去,她透過門縫向內看去,裏麵的場景瞬間讓她愣在了原地。
隻見蘇覓雪衣衫半敞,緊貼在顧晏辭身上,姿勢曖昧至極:“阿晏,太子就要查到我身上了,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她咬了咬下唇,攀上顧晏辭的脖頸,輕輕吹了口氣:“今日昭華公主也在現場,不如讓她替我頂罪,現在草原勢強,太子就是知道她是冤枉的,也一定不會動她的。”
元月漓驀然捏緊了手掌,任由指甲在掌心留下月牙狀的痕跡,死死地盯著裏麵發生的一切。
顧晏辭呼吸明顯重了幾分,眼裏閃過一次掙紮。
當蘇覓雪的手攀上他的胸膛時,他眼神一暗,猛地抓住她的手,沉聲開口:“好,隻不過......”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蘇覓雪!
後邊的話,元月漓已經聽不清楚了,她隻覺得心像是被什麼捏住了一般,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她胸口一陣氣血翻湧,眼眶也忍不住泛紅,當即想要推開房門衝進去。
正當她抬起手臂時,突然後腦一痛,緊接著便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元月漓發覺自己不能動彈,甚至連眼睛都不能睜開。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太子殿下,是昭華對側妃心懷怨恨,才會做了這糊塗事。”
“隻是眼下牧野王子尚在京城,不宜對其處罰太重。”
是顧晏辭!
他真的為了幫蘇覓雪逃脫罪責,將她打暈帶到太子麵前抵罪?他怎麼敢!
可太子剛痛失愛妃和親子,哪裏能聽進這些話。
他聲音冰冷:“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四弟,孤要賞她四十廷杖,秘密執行,對外便說送去皇寺靜思己過,諒那牧野王子也不敢多說什麼。”
顧晏辭點頭行禮:“臣弟領命。”
元月漓心中一陣悲涼,她與顧晏辭夫妻三年,終是抵不過他心裏的明月。
不多時,顧晏辭便親自將她關進大牢,命人行刑。
她心裏愈發絕望,整個人就像是案板上的魚肉,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廷杖落在她的身上,伴隨著一聲壓抑的悶哼,痛感瞬間席卷全身。
她雖不能動,但皮開肉綻的疼痛卻讓她痛不欲生!
一下、兩下......每一杖都像是打在她的心上。
顧晏辭,她真的好恨,恨他的欺騙,恨他的薄情。
廷杖還在不斷落在她的身上,血腥味從喉嚨裏湧了上來,直到最後一下,她猛地睜開雙眼,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顧晏辭,眼底的恨意觸目驚心。
緊接著,痛意襲來,意識也瞬間消散。
顧晏辭愣了一下,心口莫名一緊。
他抿了抿唇,別開視線:“你們去回稟太子,本殿下親自送她去皇寺。”
他命人架起渾身是血的元月漓,送到了馬車上,隨後他親自駕著馬車去往皇寺的方向。
途中,他在一間客棧的後門停了下來。
緊接著,便有人從客棧裏,抱出一名和元月漓一模一樣的女子來。
“殿下,娘娘安然無恙,需要現在調換嗎?”
“嗯。”顧晏辭點了點頭,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讓人代替元月漓受刑。
在去皇寺的路上調換,把真正的元月漓送入皇寺,讓她在寺裏靜靜心也好。
他親自將元月漓送到寺裏,看著她安頓下來,才安心地回到四皇子府。
他以為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卻不知車上的人根本就沒有調換!
直到三天後,元牧野稱小妹犯事,他無顏麵對,便啟程返回了草原。
顧晏辭剛目送著元牧野的隊伍離去,就看到侍衛神色慌亂地來到他身邊。
“殿下,大事不好了!”
“皇寺傳來消息,四皇子妃點燃了禪房,在皇寺裏自 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