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月漓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日了。
肩上的傷口被太醫處理過,已經好了許多,隻是疼得依舊厲害。
宮裏聽聞此事,賜了好些傷藥過來,想要平息此事。
她冷笑一聲,當即讓人遞了消息進宮:“去回了陛下和太子,我沒事,也不會追究。”
大乾皇族同為一體,她就算想要追究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更別提罪魁禍首本是蘇覓雪,太子侍妾不過是做個樣子罷了。
隻是蘇覓雪千算萬算,卻唯獨失算了一點。
她把太子寵妾推出來做擋箭牌,可沒想到麻沸散送過去的同時,也帶來了太子寵妾有喜的消息。
現在的蘇覓雪,恐怕更加焦頭爛額了,不過這些都和她沒有什麼關係。
養傷的這段時日,她和顧晏辭好似又回到了往日。
隻是她沒有以前那麼鬧騰了,對顧晏辭的態度也是不冷不熱的。
倒是顧晏辭,一連半月過去,他每日都會送些新奇的玩意,想要補償她。
侍女看著那些珍貴的禮物,滿心歡喜:“殿下送來的都是好東西,娘娘您看這把弓箭,質地精美,是難得的好弓。”
元月漓掃了一眼,眼神無悲無喜。
今日顧晏辭送來的,是一把上好的弓箭,這確實是她曾經最喜歡的東西。
可現在的元月漓一看到弓箭,就想到蘇覓雪那張臉,心裏厭惡至極。
她直接把弓箭扔了出去,目光冰冷地看著顧晏辭:“我肩膀受傷,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怕是很難拿起弓箭了,你的這些心思,還是都留著送給你的心上人吧。”
她的話語,如同一根根利刺,毫不留情地紮進顧晏辭的心裏。
他心裏愈發煩躁:“昭華,你別忘了我們是夫妻!”
“夫妻?嗬,夫妻......”元月漓忍不住嗤笑,眼裏諷刺漸濃,“你我之間可哪裏還像夫妻?”
顧晏辭呼吸一滯,眼尾逐漸變得猩紅,他第一次不願聽到她否認的話語。
他上前一步,緊緊盯著元月漓的眼睛,試圖從她的眼中看到一絲愛意。
可元月漓的眼中,除了冷漠,再無其他。
他心裏一慌,像是急於證明什麼一般,緊接著他大手一揮,扣住了元月漓沒有受傷的肩膀,將她抵在榻上。
隨後,他帶著些許怒氣低下頭,試圖以吻封緘。
“啪——”元月漓抬手,重重地給了顧晏辭一巴掌,眼裏滿是憤怒與絕望,“顧晏辭,你混賬!”
顧晏辭被她打得偏過了頭,可手卻沒有絲毫放鬆,反而越收越緊,像是要把元月漓揉進骨子裏。
元月漓拚命掙紮,卻不小心牽動著傷口,不受控製地痛呼出聲:“顧晏辭,你瘋了!”
眼前的男人不知何時變得無比陌生,以往的每一次同房,他都像是在完成任務一般。
即便情到濃時,他也隻是眼眶微紅,從不流露出多餘的神色。
可是現在,顧晏辭的眼裏的欲色觸目驚心,溫度更是燙得嚇人。
他聲音沙啞得可怕:“昭華,我說過會對你負責到底,你就永遠都是我的四皇子妃。”
元月漓氣急:“你的禮儀體統的,你說過君子要清心寡欲,你說過......”
然而,她的話語卻被顧晏辭的唇舌盡數吞沒。
好半晌,他抬起頭,像是失了智一般:“夫妻之間,行周公之禮也是應當。”
顧晏辭避開她右肩上的傷,欺身而上。
可下一秒,房門突然被人敲響,傳來下人的聲音:“殿下,太子妃來了,說有急事找您。”
顧晏辭動作一頓,眼神瞬間變得清明。
他猛地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立刻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昭華,你好好休息,我晚會兒再來陪你。”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隻留下一道冷漠的背影。
看著他如此行色匆匆,元月漓心裏漫起無邊的苦澀。
她躺在床上,淚水無法抑製地順著眼角滑落,沒入鬢發之中。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淚也可以是苦的,苦得她口舌發麻,四肢百骸更是痛得厲害。
顧晏辭,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竟要被他羞辱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