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客廳裏,溫寧正蜷縮在沙發上,臉上的黑眼圈,看樣子似乎是一宿沒睡,像是一直在等著誰的模樣。
直到此刻,我才發現沙發的桌子下,七零八落擺著一堆空酒瓶。
我一時有些詫異。
徐澤不是說溫寧滴酒不沾,隻是聞到味道就想吐嗎?
怎麼突然喝這麼多酒?
我正發愁免不了又要大吵一架時,溫寧卻摁了摁眉心,虛弱道:
「你回來了......」
「我有點頭疼,幫我煮碗之前的藥湯吧。」
聞言,我卻是一臉疑惑:
「什麼藥湯?」
溫寧身體一顫,旋即皺眉道:
「顧城,你鬧脾氣也要有個度。」
「我頭疼的毛病你怎麼可能不知道?那藥方還是你花了半年時間軟磨硬泡才從大師那求過來的。」
半年時間就為了學熬藥?
聽到溫寧理直氣壯的要求,我卻愈發覺得自己前七年的時間都喂了狗。
有那時間熬藥,自己說不定早就成功奪回家產了。
想到這,我有些無語道:
「我早就說過了,我已經失憶了。」
「再說,你又不是癱瘓,頭疼而已,自己點個外送買盒止疼藥不就行了?」
聞言,溫寧卻瞪大眼睛怔怔地盯著我,像是第一次認識我一般。
可很快,她便像是想到了什麼,長歎了一口氣,無奈道:
「顧城,如果你還因為之前在公司將你停職的事情跟我賭氣,那我再說最後一次,我和陸銘之間什麼都沒有,我隻是想要補償他失去的這幾年青春。」
「行了,趕緊熬藥去吧,昨晚的事情我不會跟你計較的,之後......也不會再阻止你和你那些朋友見麵了。」
聽著溫寧的解釋,我卻有些意外。
徐澤不是說,溫寧是個寧可去死也不會道歉的倔脾氣,還說一旦違反她的規定,肯定吃不了兜著走,讓我小心為上嗎?
溫寧演的又是哪出戲?
可我現在已經懶得去猜她的心思,有這功夫,還不如趕緊把溫寧的行李處理掉,我可不想自己家裏一直住著個外人。
「說完了嗎,說完我就去忙了。」
眼看自己已經做出了讓步,我卻依舊是一臉的無所謂,溫寧頓時愣住,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慌張。
就好像,她馬上要失去了什麼似的。
下一刻,溫寧突然從沙發上直起身子,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
「顧城,你就不打算為我做些什麼嗎?」
「你之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結婚七年,你從沒拒絕過我,可最近你卻幾次三番疏遠我,對抗我,顧城,我真的有些搞不懂了,你這次到底想要什麼?」
我對上溫寧的視線,卻隻是淡然道:
「我說過,我隻想跟你分開。」
說罷,我甩開她的胳膊,轉身回房收拾行李。
才東西才剛收拾到一半,廚房卻突然傳來一道慘叫,隨之而來是什麼東西摔在地上發出的聲響。
我過去一看,發現熬湯的砂鍋碎在地上,溫寧則捂著被燙出水泡的手,緊緊咬著嘴唇。
原來是溫寧拉不下臉求我,隻好自己去熬湯。
結果把自己燙到了。
可令我詫異的是,溫寧卻沒有及時處理燙傷,反倒是直勾勾看著我。
我心裏頓時升起一個念頭。
這娘們不會是等著我給她包紮吧?
我皺了下眉頭,半晌,還是走上前。
溫寧的嘴角頓時揚起一絲勝利者的微笑。
「我就知道,你還是放心不下......」
可話音未落,我卻直接從她身旁略過,趕忙扭緊了燃氣閥門。
「別擋道!」
「用完火不關燃氣灶,炸了我的房子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