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音剛落,剛才還正在興致上的兄弟們頓時像見了鬼般,一個個都撇開視線,麵色尷尬。
我循聲轉頭看去,卻有些意外。
隻見溫寧站在包廂門口,紫色睡衣外披著一件大衣,似乎剛從家裏趕過來。
溫寧?
她怎麼會來這裏?
聽徐澤說,她不是最討厭煙酒味了嗎?
「來找我幹嘛,不去照顧你的寶貝陸銘了?」
聞言,溫寧額頭頓時浮現一條黑線,可卻並沒有如我所料生氣,而是深吸一口氣,冷冷地看著我。
「已經淩晨了。」
「你答應過我,10點前必須回家。」
我卻隻覺得溫寧有病。
都已經鬧到了要離婚的地步了,她卻要我回家陪她?
我懶得去猜她的想法,直接回懟道:
「我們都要離婚了,還回什麼家?」
此話一出,溫寧的眉頭皺的更深,剛要開口,陸銘卻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著溜了進來,將我手裏的酒瓶奪走放在地上,苦口婆心道:
「顧城,溫寧畢竟是一個女孩子,你就放心讓她一個人在家嗎?」
「萬一要是遇到......」
我卻懶得聽陸銘的廢話,直接將酒瓶搶了回來,又灌了一大口。
「哪有什麼萬一?」
「這不是還有你這個貼心小助理嗎?你在家陪著她不就行了?」
聞言,本來憋了一肚子假惺惺解釋,準備拱火的陸銘卻一時傻了眼,怔怔看了我許久,發現我似乎是認真的後,更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可是寧寧她......」
不等陸銘準備好新的說辭,溫寧卻突然打斷他,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質問道:
「顧城,我最後問你一次。」
「你到底回不回家?」
任誰都看得出,溫寧生氣了。
可我卻覺得莫名其妙。
她既然對陸銘那麼上心,甚至為了他寧可忍受多年青燈古佛的生活。
如今我主動把位置讓出,成全他們兩個,怎麼她還不樂意了?
果然,女人心,海底針。
可我卻已經懶得去猜。
反正都要離婚了,她心裏怎麼想的,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不過,我一向不喜歡仰視別人。
下一刻,我徑直站起身。
溫寧卻以為我是選擇了妥協,眉頭終於鬆動。
「下不為例,今天我就不跟你......」
可不等她說完,我看著近在咫尺的溫寧,卻衝著她打了一個長長的酒嗝。
嗯。
還得是冰的水啤氣足喝的過癮。
半晌,我看著被自己熏得滿臉酒氣,麵色陰沉的溫寧,卻不以為然道:
「我不回。」
「不過冰啤酒真的很爽,你確定不來一口,說不定你也喜歡上了呢?」
說著,我在眾人震驚的注視下,自顧自開了一瓶新的冰啤酒,遞到了溫寧麵前。
這一番操作,頓時看傻了在場的一眾兄弟。
徐澤更是趕忙用胳膊肘戳了戳我,示意我趕緊趕緊放下酒瓶,跟溫寧回去。
畢竟,溫寧滴酒不沾,厭惡煙酒味圈子裏人盡皆知。
我這麼做,無疑於當著溫寧的麵試探她的底線。
可令眾人意外的是,溫寧卻沒有生氣,而是從包裏翻出一張支票,遞給我。
「你故意跟我唱反調,不就是覺得我虧待了你,想跟我要錢嗎?」
「這次又要多少,五十萬,一百萬?」
我敏銳地捕捉到了“又”這個字。
從溫寧的態度來看,這種情況似乎並不是第一次發生。
不論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可她這次未免有些自作多情了。
我冷冷一笑,徑直拍掉她手上的支票。
「誰稀罕你的臭錢?」
「這裏不歡迎你,麻煩你滾遠點,別擾了我們喝酒的興致。」
我轉頭就和服務員又要了兩箱酒。
我沒看到溫寧臉上是什麼表情,隻聽到高跟鞋重重敲擊地麵的聲音。
陸銘也顧不得其他,趕忙追了上去。
包廂終於恢複了寧靜。
等到溫寧離開,兄弟們紛紛圍了上來。
「你還是顧城嗎?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硬氣!」
「是啊,你都沒看到溫寧的臉色,比黃瓜還綠,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號稱江城冰山的她這麼生氣!」
對此,我隻是淡然一笑,又開了一瓶酒。
「大驚小怪,繼續喝!」
可連半箱酒還沒喝完,我的手機卻突然震動起來。
打開一看,是陸銘發來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