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琬言滿臉錯愕,抬手就要搶。
我一把奪走,藏在了身後。
蘇琬言大怒:
「我不就是給小銘媽媽辦了個壽宴嘛,為了這麼點小事,你居然要跟我鬧離婚?」
「九泉之下的婆婆知道了,都會罵你小氣的。」
我眼神一寒:
「別這樣說,你可不配做我家的兒媳。」
「再說了,我們離婚了,你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用偷偷摸摸的了,這不是正和你的心意嗎?」
蘇琬言臉色難看,破口大罵:
「胡說什麼,我和周景銘之間清清白白,你自己齷齪,少來給我潑臟水。」
我沒心情和她辯論:
「是與不是,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和蘇琬言爭執不休。
周景銘一直沉著臉在旁邊看,見狀假惺惺地過來勸架:
「都是我的錯,你們千萬不要因為我吵架啊。」
說著,還上前抓住了我的袖子。
我覺得惡心,立刻把袖子抽了出來。
誰知我隻是輕輕一甩手,他卻像是受到了巨大的衝擊似的,在地上翻了一圈,又重重地砸在了茶幾上,哀號不已。
我被周景銘這粗糙的碰瓷手段給驚呆了。
蘇琬言顧不得再搶來離婚協議書,衝過去看到周景銘磕出血的額頭:「小銘你怎麼樣了?你不要嚇我啊!」
我下意識的想解釋:「不是我推他,是他自己撞過去的。」
宋琬言想沒聽到一樣,滿心都落在周景銘那個擦破皮的額頭上。
她回頭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衝過來扇了我一巴掌:
「你胡鬧就算了,還動手打人,你簡直太過分了!」
周景銘那麼低級的栽贓動作,她眼睛瘸了看不出來?
我舔了下腮幫子,還沒來得及還手,卻見她手速飛快的給周景銘披了一件大衣,一臉緊張地衝出房間,護送周景銘去醫院了。
全程快的像一陣風。
留給我的隻有臉頰上清晰地巴掌印,和客廳裏的一地狼藉。
不是,他倆有毛病吧?
我剛取出冰塊敷臉,死對頭就打電話來問: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你入職了。」
效率真快。
要是宋琬言已經通過我的離職就好了。
但從我第一次提離職開始,宋琬言就一直拖延個沒完。
挺上一個月倒是也能走,但是我是一天都不想拖延下去了。
我隻好再給蘇琬言發消息,催她通過我的離職。
蘇琬言沒有回複。
過了好半天,蘇琬言才慢吞吞的回複:
「你還好意思提離職,你把小銘推倒,他頭都磕破了。」
這兩者之間有一點關係嗎?
我回複了一個「?」
宋琬言很快回複了一條語音,怒氣衝衝的訓斥我:「你這人什麼意思?傷到了人,你就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嗎?」
「離職是事你不要想了,我是不會批準的。」
「除非你從家裏三拜九叩的跪到醫院,給周景銘道歉,我才有可能批準你的離職,你自己選一個吧?」
真好笑,她不會是短劇刷多了吧?還三拜九叩,虧她想的出來。
爭執不休。
我隻能自己想辦法。
突然,一條消息彈了出來。
「最近客戶續約的事,你抓緊辦一下,別總摸魚偷懶。」
明白了,我手上不少客戶的合約都快到期了。
蘇琬言不放我走,無非是等著我去續約。
她舍不得這麼多合同,也知道許多客戶和我的黏性都很大,是怎麼挖都挖不走的。
我有辦法了。
若是她覺得周景銘能替代我的位置,自然會同意。
不僅會同意我的離職,還會恨不得開叉車給我叉出公司。
我開始聯係客戶。
大家這些年來,關係都不錯,聽到我要離婚之後,也都站在我這邊,願意幫忙。
我提出請求,大家也都願意配合演出戲。
「老齊你放心,別人不知道,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
「到時候你去哪裏,我們大夥也去哪簽合同。」
我心中一陣暖流。
本來隻是工作往來,雖然平時也盡量以誠相待,盡量給大家最好的服務。
但大家這麼熱心、這麼支持我,也是我之前沒想到的。
不出我所料,續約的消息一出,蘇琬言立刻批準了我的離職申請。
還附上一條消息:「別以為公司離了誰就不能活,今天走了,以後可別要飯要到公司門口!」
我冷笑一聲,以後誰要飯還不一定呢!
像周景銘這麼神奇「人才」,蘇琬言居然還當個寶一樣揣著,公司何愁沒有破產的一天呢!
見我不回複,蘇琬言又發了好幾條咒罵我的消息。
無能狂怒,不值得浪費精力,我幹脆把她屏蔽掉,安心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
我夾著文件包,再次邁入了公司。
周景銘見我來了,得意揚揚的跟蘇琬言說:
「看,我說的沒錯吧,他就是刷多了短視頻,學他們玩欲擒故縱的戲碼,實則根本舍不得離開公司。」
蘇琬言身體明顯放鬆下來,譏諷地看著我:
「欲擒故縱也得要有資本,沒有那就是笑話。」
「你以為你本事強大,實際上隻是沾公司的光罷了。」
「客戶的黏性是對公司的,你能做到的事,周景銘也可以,那我要你還有什麼用?」
「離職單拿好了,給我滾蛋。」
她將簽好的離職單,直接砸在我的臉上。
我接過東西,放進文件包,又往工位那裏收拾東西。
蘇琬言不知怎麼回事,又來了火氣,一個箭步衝到我工位上,將我工位上的東西一件件砸在我麵前。
我記滿筆記的本子被狠狠的砸在地上,狠狠踩了幾腳踩踢了過來。
三千的手辦摔得四分五裂。
就連和媽媽唯一的合照,也砸落在地,防護玻璃四濺,將我的眼角劃傷。
我上前一步,怒氣衝衝的盯著蘇琬言:「你太過分了吧?」
蘇琬言比我矮一頭,見我發火有點害怕,但還是嘴硬道:「怎麼了,你既然不在公司工作了,那東西自然也不能留在公司的桌子上,我幫你清理一下,有什麼錯?」
周景銘笑嗬嗬來勸:
「琬言姐,好歹也是老員工,給他個機會。」
「齊子墨,看在你教過我的份上,我不為難你。」
「我出門不小心踩了點臟東西,隻要你能跪在地上把我的鞋舔幹淨,我可以向琬言姐求情,讓你在我手下做事,怎麼樣?」
其他同事瞠目結舌,紛紛皺眉看著我,等待我的選擇。
我將地上的東西撿起,看著他:
「你不就是一個實習生嗎?怎麼,我才離開幾天,實習生都能帶人了?」
周景銘也不惱,炫耀道:
「我成功讓二十多個到期的客戶續約,琬言姐見我優秀,特批我升到總管位置,現在我才是領導,而你屁都不是。」
我忽然笑了,拿出了新的工作牌: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現在是你們客戶的代言人,他們讓我通知你們,不續約了。」
「另外,剩餘的99個客戶,也委托我來跟你們解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