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次醒來,已經是黃昏。
我躺在床上刷手機,一條藝術新聞推送彈了出來。
【天才新銳畫家江雨棠個人首展圓滿成功,作品備受矚目!】
我點進去,報道裏配了許多畫展現場的圖片。
我的目光卻被一幅名為《雨後初晴》的畫緊緊鎖住。
那明明是我的畫!
是我上個月剛完成的作品,本來應該掛在我的畫室裏。
何止是這一幅。
畫展上展出的所有作品,全都是我近幾年畫的,隨意堆放在家裏畫室的畫。
我想起下午,周霽安走進畫室,不由分說地把我帶進臥室......
一股寒意席卷而來。
我立刻下床,氣衝衝地換好衣服,要去找周霽安問清楚。
剛衝到樓梯口,就被周霽安攔住了。
他看著滿臉怒容的我,平靜地開口:“不要去找雨棠的麻煩。”
我猛地停下腳步,難以置信地看向他,聲音嘶啞:“是你把我的畫,給她的?”
周霽安沒有否認。
“那些畫放在家裏也是落灰,對你來說又沒什麼用。”
“雨棠剛回國,需要一些作品來打開知名度。這對她很重要。”
我隻覺得一股血氣衝上大腦。
“所以你就幫她偷了我的畫?!周霽安,那是我的心血!畫畫是我最熱愛的東西!”
“你現在是江太太,是宇希的媽媽!”
他垂眸,眼裏沒有半分感情:
“你的責任是照顧好宇希,照顧好這個家。畫畫隻是你的愛好,別本末倒置了。”
我譏諷一笑:“周霽安,我真後悔嫁給你。”
“我不會罷休的,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江雨棠就是個不知廉恥的抄襲者!”
周霽安臉色變得陰沉,緊緊拉住我的手腕:“江鳶,別鬧!”
“放開我!”
我用力一甩,腳下一崴,整個人失去平衡,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鳶鳶!”
周霽安臉色驟變,瞬間衝下樓梯將我抱進懷裏,語氣緊張:“怎麼樣?摔到哪裏了?”
我痛得說不出話。
他沉吟片刻,對我說:“鳶鳶,應該沒有大礙,一會我打電話叫私人醫生過來一趟。”
他看了我一眼,又補充道,“最近......你就別出門了。”
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他可真為江雨棠著想啊。
很快,私人醫生趕到,給我處理腳踝。
正骨的時候,劇烈的疼痛讓我忍不住倒吸冷氣,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周霽安站在一旁,沉默地將自己的手臂遞到我唇邊,聲音低啞:“疼就咬我。”
我心裏憋著委屈,張口就狠狠咬了下去。
牙齒深深陷入皮肉,鮮血瞬間湧出。
可周霽安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是靜靜地看著我,任由我發泄。
醫生處理好傷口,留下藥膏便離開了。
周霽安語氣放軟:“鳶鳶,我知道你生氣。我保證,再沒有下次。”
我譏諷地笑出了聲:“你真以為她盜用我的畫獲得了名氣,就能全身而退了?”
周霽安微微蹙眉:“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他的助理行色匆匆地走了進來。
“周總,不好了!網上突然出現大規模輿論,指責江雨棠小姐畫展的作品抄襲太太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