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席寧“啊—！”的一聲驚呼，應該是腳腕還沒好透，又穿著十厘米的細長高跟。

誰都沒想到許茴的兒子會替她撐腰。

誰也說不清她摔倒的原因是什麼。

但是席寧摔的很嚴重，頭直接磕在舞台的台階上，瞬間血流不止。

她慘叫著躲進裴昱禮的懷抱，虛弱的躺在他的臂彎。

“啪—！”

一聲巴掌聲響起，許茴抱著許念橋，右臉狠狠挨了一記裴昱禮的耳光。

許茴鬆了一口氣，還好她預判到，先人一步護住許念橋。

但是裴昱禮絲毫沒有罷休的意味，也許是他氣急了，一腳就直接踢在許茴的後背，巨大的衝力讓她根本沒有辦法穩住，她隻能拚死將許念橋抱在懷裏。

兩人就這麼滾落下快兩米的舞台。

她的背脊狠狠的砸在地麵，喉嚨裏一口腥甜噴湧而出，她吐了許念橋一臉的血。

許念橋不過是個七歲孩子，哪裏見過這種場麵，瞬間哇哇大哭。

“媽媽—！”

他小小的身子轉頭就要去找裴昱禮。

“你憑什麼—憑什麼打我媽媽！我媽媽要是死了，要是死了怎麼辦？！”

許茴的耳邊傳來不少砰砰的聲音，她害怕極了，她害怕許念橋再受到傷害。

“裴昱…禮，不要傷害念橋！”

“他…他是你的親生兒子啊！”

“你怎麼可以為了別人—為了別人傷害你的親生兒子！”

她在用盡全力的呼喊，這個保守了那麼多年的秘密，就在這一刻徹底決堤。

但是映入眼簾的是裴昱禮的手工定製皮鞋，許念橋被他抓著，還在不斷拚命掙紮。

“壞人，你是壞人！”

“許茴，你是不是失心瘋了，他是我的親生兒子？”

她耳邊傳來裴昱禮輕蔑的聲音，隨後是許茴變調的痛呼從她口中溢出。

裴昱禮就這麼踩著許茴的手背上，用力碾著。

“這就是你和你兒子，傷害席寧的代價！”

也許，隻有遇到和席寧有關的事情時，裴昱禮才會如此瘋狂。

許茴的眼前一黑，縱然帶著對許念橋的無限牽掛，她也實在受不住暈了過去。

......

再睜眼的時候，許茴已經在醫院病房。

她猛的一個起身，情緒激動，連正在輸液的針劑都不管了一把扯掉，不停的按護士鈴，不斷的找自己的手機。

好不容易有人進來。

她立刻抓著來人的肩膀語無倫次的詢問。

“念橋呢？我兒子呢？有沒有在醫院？在哪裏！？”

“你兒子沒事，被我爸媽已經帶回祖宅了。”

還沒等護士回應，裴昱禮哢噠一聲打開病房門，皺著眉答話。

聽到這話的許茴才緩緩放下心。

裴昱禮已經從衣兜開始拿支票本，撕下一張空白的舉起。

“你要多少—自己填。”

“當是給你的補償，至於你兒子推席寧的事情，她說了，讓我不要追究—”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許茴就已經開了口，和她往日溫軟的性格大相徑庭。

“我是說真的，念橋，是你的親生兒子。”

“你不相信—可以去驗DNA。”

她的眼神裏透著不滿，透著憤懣，甚至透著一絲恨意。

但是她要為念橋爭，為她的兒子爭。

門又開了，這回是席寧自己推著輪椅進來的。

“我猜，你到時候可以買通鑒定機構，出一份假報告對不對？”

“許姐姐，你兒子七歲了，怎麼可能是昱禮的兒子，不像我—現在懷的，才是他的親生孩子。”

席寧早就退去了第一天見麵時的嬌憨可愛，她用手摸了摸自己還未隆起的腹部，道出了裴昱禮如此試探父母底線的原因，也道出了當許念橋推倒她時他情緒激動的緣由。

許茴隻感覺周深的血液逐漸冰冷，她抬頭看著裴昱禮捏著席寧的雙肩，蹲下身仔細查看她的情況。

溫柔體貼的和剛才不像一個人。

她知道，她不應該再抱有任何期待。

她冷笑了一聲，決定破釜沉舟。

“席寧，你不可能進裴家門的，就算懷孕也不可能。”

“在我沒和裴昱禮正式離婚之前，你隻能是個小三，你未出世的孩子—也不過永遠是個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