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場風波以裴昱禮暈倒緊急送醫草草結束。
救護車來的時候,席寧哭著喊著一瘸一拐想要跟著去,但是卻被裴母強硬留下。
整個裴宅一片狼籍,許茴輕輕拍著許念橋的背一點點的安撫著他。
第二天一早,許茴接到了裴昱禮助理的電話,約她見一麵。
如果是從前,她肯定會開心的跳起來,但是現在…不過思考過後,她還是決定赴約,包裏裝的是她擬好的離婚協議。
......
裴昱禮靠在病床上,整個上身都纏著繃帶,額前的黑發垂著,遮住他的眼睛。
許茴就這麼坐在他的病床前,靜靜等著他開口。
“對不起。”
似乎是醞釀已久,裴昱禮終於說話了,但是眼睛始終不敢看他。
“昨晚的事,我不應該這麼對念橋的,向你道歉。”
“不管怎麼樣,你是受害者,孩子也是無辜的。”
許茴的一顆心此刻簡直爛的像一灘泥,鼻頭又開始不停發酸,在右手捏著的離婚協議也在不斷顫抖。
“沒事…”
許茴本來就好說話,但是剛說了兩個字就又被打斷。
“你—可不可以幫我勸勸我媽。”
“讓她可以接受席寧。”
裴昱禮緊張的脊背慢慢挺值挺直,姿態越來越低。
“許茴,我絕對不會虧待你和念橋,我保證不管我以後還有沒有別的孩子,我可以現在就立遺囑,最少給念橋30%的裴氏股份。”
許茴印象裏的裴昱禮一直都是冷淡孤傲的,她從沒見過這麼低聲下氣的他。
他甚至一把拽起許茴的手,箍的她生疼。
“還是要現金,不動產,許茴,你開個價,好不好?”
許茴抬眸,隻覺得這樣的裴昱禮越來越陌生,越來越遙遠。
她終於鼓足勇氣,將那份協議舉到他麵前。
“裴昱禮,離婚吧,你說的這些,我和念橋—都不想要。”
“我本來,就不是為了這些嫁給你的。”
“簽完,請聯係我的律師。”
說完這些,她便轉身離開,因為她再也忍不住她的淚。
這一段婚姻的白日夢,她再也不做了。
孩子,她也可以自己養,反正過去七年,都是這樣。
......
裴昱禮依舊沒有簽離婚協議。
但是來的更快的裴氏的新年晚會,許茴本來不想參加,但裴母照例將年會的流程單給到她。
許茴遲疑了許久還是接下,反正她和裴昱禮的事情也不會拖太久,這段時間她也不想節外生枝。
年會當天,裴父裴母盯得緊,雙雙出席。
自醫院不歡而散之後,裴昱禮和許茴就沒有見過麵,也沒有說過話。
他沉默的挽著許茴的手踏進會場,滿身都透露著疏離和冷漠,似乎連手指尖都是冰涼的。
許茴不去想,一切都當公事公辦,許念橋則早早在裴父裴母身邊繞著打轉。
她突然注意到一個坐在下首的身影—是席寧!
今天幾乎所有的裴氏員工都會出席,裴昱禮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讓許茴混在其中,是為了什麼?
“今天第一個要抽的是特殊獎項—隻有一個名額,那就是和我們的裴總共舞一曲!”
全場的燈光瞬間暗了,甚至還沒有抽獎流程,一束耀眼的燈光就這麼照在盛裝出席的席寧身上。
在一片噓聲之下,裴昱禮一步步走向席寧,把許茴就這麼扔在原地,接著單膝下跪作出邀請的一個手勢。
音樂聲響起,兩人就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翩翩起舞,接著是一個纏綿交頸的熱吻。
許茴知道,裴昱禮在賭,賭裴父裴母會顧及臉麵,不會當場拆散他們。
她甚至看到席寧的驕矜和挑釁。
她的眼神裏滿是炫耀,用口型對著許茴宣判。
“我贏了。”
但是令她沒想到的是,許念橋會直接衝上舞台將席寧一把推倒。
“你這個壞女人!”
“搶走我的爸爸,害媽媽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