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心虛的瞥了我一眼,壓低聲音:
“行,正好我有事跟你說。”
那家牛排店是我從前最喜歡的一家,他時常帶我去。
“不要告訴沈薇薇你遇到了我,否則她又該鬧個沒完。”
我先一步開口,將他要說的話全堵了回去。
昏暗的燈光下,他僵在原地,臉一陣青一陣白,良久後,深深歎了口氣:
“都過去那麼久,薇薇都釋懷了,你還有什麼可計較的?”
我才是受害者,
她當然能釋懷啊。
我冷哼一聲:
“我計不計較關你什麼事。”
“你......”
溫謹年被懟的瞬間惱火,剛要嗬斥我的無禮,就被放學出來的孩子們打斷。
“爸爸,我在這兒呢。”
一個跟沈薇薇七分像的小女孩顛顛跑過來,嫌棄的撅起嘴:
“爸爸,媽媽說這種小攤的主人都是不好好上學的小太妹,做得東西很不衛生,咱們趕緊離遠點。”
雖然說童言無忌,但瞬間引起周圍人的不滿:
“你們大人怎麼教育孩子的?會不會說話?”
“穿得人模狗樣的,心腸卻壞得很,還看不起自力更生的老百姓。”
麵對眾人出奇一致的指責,
溫謹年臉色漲紅,局促的辯解:
“孩子還小不懂事,我們沒有看不起你們的意思......”
可根本沒人聽,反而指責聲越來越大。
“安安,你在這兒等著,大哥去買你最愛吃的牛排。”
他沒辦法隻能丟下一句話,抓起他女兒落荒而逃。
不上學的小太妹?
這熟悉又刺耳的字眼,像淬了毒的針般狠狠紮進心裏,
我本該跟大多數人一樣懷揣夢想進入大學校園,
是沈薇薇的惡意構陷,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
賣烤冷麵的張姐看出我的不對勁,趕緊詢問:
“你臉色不好,要不要回家休息?”
她女兒希希好奇的湊過來:
“安安姐,那男的我之前刷到過,好像一家科技公司的大老板,年輕又多金,他跟你什麼關係啊?”
小姑娘不解的追問:
“你認識這麼有錢的人,幹嘛還要像我們一樣,風裏來雨裏去的辛苦賺錢啊?”
見我沉默不語,
她拉了拉我的衣角:
“說說嘛,心裏藏著事多難受啊,說出來自己會輕鬆很多。”
喧鬧的人群逐漸散去,
我們蹬著三輪直奔下一個地點。
迎著冷風,我緩緩開口講述那段塵封的過往。
我原本有個幸福的家庭,
在九歲時,卻遭遇飛來橫禍,父母為了救我在車禍中雙雙喪命。
因此我大病一場,
才十九歲的溫謹年不得不放棄學業,處理完父母的喪事,開始沒日沒夜的照顧我,疏導我的心理。
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才讓我從陰影裏走出來。
至此以後,我上學,他創業,
最難的時候,賣掉父母留下的房產,跟他住十平米的出租屋。
“安安,這都是暫時的,大哥一定會成功的。”
“你隻需要好好上學,開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大哥負責養你。”
後來他確實做到了,一躍成為商圈的新貴,還買了大別墅,給我穿最好的衣服,還送我去最有名的學校,
將我養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公主。
可這美好的一切,
在我的家教老師沈薇薇出現後,徹底被打破。